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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这……小人还不知道。&rdo;

赵子熙突然莫测高深地笑了，&ldo;无妨，你且回去，我自有办法。&rdo;

第4章

那人退下后，只余赵苏二人对坐在堂上。

正值雨季，黔中道又阴冷潮湿，就连檐上瓦片、地上青砖都洇着湿气。

&ldo;监军大人是北人，刚至此地，难免有些水土不服，倘若吃穿用度有任何要求，尽管与松风提。&rdo;赵子熙起身，亲手为苏景明倒了杯热茶。

苏景明接过，感到两人手指相触，却均是颤都未颤，不由得一哂。他又用了那茶，发觉里面似乎是添了老姜，&ldo;赵大人一贯养生有道，在下实在佩服。&rdo;

赵子熙扫了眼他的手腕，&ldo;不过是少年时在太医院胡闹过一阵，不过旁门小技，让监军大人见笑了。&rdo;

苏景明大口喝茶，只觉姜汤暖身暖胃，一直暖到胸口去，&ldo;这等难得的际遇，我艳羡都来不及，哪里会笑你？&rdo;

赵子熙伸出手向他探去，也不知想做些什么，可惜就在此时，司军匆匆忙忙地进来了，&ldo;大人，之前你吩咐的东西都备好了，随时都可出征，只是将士们从前也未打过什么大仗，如今军心有些不稳，大人您看如何是好？&rdo;

&ldo;连如何安定军心都要来问我，要你何用？&rdo;赵子熙冷声斥责，对苏景明歉意点头，&ldo;庶务繁忙，恐怕无法陪坐，监军大人自便。&rdo;

苏景明淡淡点头，&ldo;国事要紧。&rdo;

待到苏景明再度见过赵子熙，已是月上柳梢头，人约衙门后。

苏景明只着了件水色云锦便服，仅簪了根羊脂玉笄，见其他属官也都在，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

&ldo;监军大人既来了便坐吧，司马将先前的线报、粮草、病员等让他过目，&rdo;赵子熙起身，&ldo;我尚未用晚膳，先失陪稍许。&rdo;

苏景明一目十行地看着，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他少年得志，中举后便一直在翰林院、三省，从未如赵子熙这般在军政要务中浸淫，此刻看着颇为吃力，心里开始暗暗后悔为何要跑到这里吃苦受累，当这个劳什子监军。

没过一会，赵子熙又回了，想不到一向端肃、极重仪表的他，竟然也换了件靛色常服，从未见过他如此&ldo;不修边幅&rdo;的诸人不禁看直了眼。

他被靛青衣裳衬得更加面白如雪，苏景明这才留意他这些年到底清减了多少，心神微荡，旋即又担心旁人看出自己失神失态，于是赶紧随便找了个问题，&ldo;从前朝廷对西南夷多使用羁縻之策，到底成效如何呢？&rdo;

这倒是问对了，赵子熙缓缓道：&ldo;所谓羁縻之策，说白了便是恩威并施，既是国策，都是有好有坏的，可这羁縻策我以为还是弊大于利。&rdo;

&ldo;其利？&rdo;

&ldo;有些土人势力颇大的，家族盘踞数百年，积威甚重，对他们怀柔，也是为了稳定当地民心，让夷人不做乱。&rdo;

&ldo;其弊？&rdo;苏景明看着他侃侃而谈，竟还有几分魏晋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