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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她心跳剧烈，像伞面上噼里啪啦的雨。

‐‐那，那你晚上睡哪里？

‐‐和你，哪里都可以。

沈蔷薇回答。

&ldo;啊‐‐啊‐‐&rdo;叶莺捂脸大叫，&ldo;妈妈，妈妈，救命啊！救命啊！&rdo;她摔胳膊蹬腿，蹲下又起身，心跳得快从胸腔里飞出来，脸更是烫得要命。

&ldo;我出发了，现在换衣服。&rdo;沈蔷薇发来语音。

&ldo;啊，我死了‐‐&rdo;叶莺吧唧躺倒在地。

第39章

‐‐我上车了。

叶莺抬脚就往家跑，碗都不要了。

楼道里声控灯几乎全坏了，怎么跺都不亮，对面楼来的光被菱形墙洞切成一块一块，投在贴满五颜六色小广告的斑驳墙面。

叶莺缓慢拧转钥匙，打开门，屋里没亮灯，妈妈卧室也黑着，她把钥匙揣进裤兜，拇指抵在门锁，尽管动作已经放得很轻，锁芯还是发出无法忽视的一声&ldo;咔&rdo;。

叶依兰打开房门探出个黑黑的圆脑袋，&ldo;是慧慧吗？&rdo;

&ldo;妈，是我。&rdo;叶莺没开灯，就着卧室光换拖鞋。

叶依兰无精打采&ldo;嗷&rdo;一声，叶莺看到她眼睛里的光急速暗淡，安慰说：&ldo;我去找过姑姑的，放心吧，说不定明早就来了。&rdo;

&ldo;你又去找她？&rdo;叶依兰摇摇头，&ldo;找她干嘛，我又没做错，找她，好像是我对不起她似的，明明是她先骂我的……&rdo;

&ldo;不是姑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该死的男的。&rdo;叶莺走过去，扶着她肩膀回房间，把她按在床边坐下，&ldo;妈妈，睡觉吧，姑姑肯定会来的，明早就来了，放心吧，你睡醒她就来了。&rdo;

叶依兰将信将疑躺下，&ldo;睡醒就来了？&rdo;

&ldo;睡醒就来了。&rdo;叶莺念咒一样，&ldo;睡吧，睡吧，我待会儿收拾屋，你听见声音也别理，是我在打扫卫生，累了就睡吧……&rdo;

叶依兰说：&ldo;你别收拾了，也睡吧。&rdo;

叶莺说：&ldo;没事没事。&rdo;

哄睡妈妈，叶莺轻轻掩上房门，摸黑回阳台，关上门，打开灯。

有一阵子没回家，妈妈也没帮她收拾屋，到处乱七八糟，她心&ldo;咚咚&rdo;直跳，飞速换床单，拆枕套，整理到处乱丢的画册书本。

这边刚把换下来的床单塞洗衣机，那边沈蔷薇来消息：快到了。

我去，这么快！

叶莺扭头看一眼妈妈卧室门方向，轻手轻脚换了鞋出门去。

两边几乎同时抵达，出租车停在叶莺面前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这司机真是不懂事，马路这么长非往她面前凑，挡她视线，还伸长脖子到处找沈蔷薇那黑车。

直到沈蔷薇开车门下来，在她面前站定，她还愣愣看着，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