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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6章 怎么没杀了你（第2页）

命运权能把他过去一生所做过的选择全部具现了出来，现在眼前的每一个夜林，都代表着一个做出另外选择的自己。

夜林自己也在问……“我是谁？”，他变成了无数复读机中的一员，分不清自己是谁，他的灵魂被染成了单调的白色，没有了色彩。

似乎是希娅特的声音传来，却略显空洞，又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冷漠道：

“你要重新经历一遍做出所有选择的瞬间，并做出和当初一样的选择，你才能找回自己。”

夜林恢复了些许光彩，这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要求，如果只是大事件的选择那还好说，但是命运包含了无数繁琐斑杂的小事件，

哪怕是以智慧和记忆着称的岳母尼梅尔，持有智慧权能，复刻过去，不会遗忘任何细节，把她回溯到太初之时，她也几乎不可能做出和第一遍人生完全一模一样的选择。

“如果我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是否代表着我就会成为某个时间线，某个不一样的自己。”

希娅特的声音没有传来，似乎是默认了如此，不一样的选择会导致他成为不一样的自己，直到有“他”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夜林骤然感觉到有无形的力量强势介入了自己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要将自己化为一片光粒子，具现在过去的第一个选择。

他的直觉产生非常危险的征兆，有一种面对创世位格一角的既视感，如果自己做出错误的选择，命运的力量会毫不留情分解自己。

解放后的命运力量，已经明显可以直接干涉到神，而且极限绝对不止如此。

“肥鯮，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好活，够麻烦。”

“我听过一个说法。”夜林脸上看不出任何紧张的情绪，反而有几分淡笑，道：

“把无限数量只会胡乱按键盘的猴子，放到拥有无限时间的空间之中去敲击键盘，那么理论上会诞生一切文本组合，包含那些惊世的文学着作，也就是说会有那么一只猴子敲出大作家的心血之作。”

他现在就像是那只必须敲出文学着作的猴子，在无限数量的同类中，在无限中可能性中，必须找到唯一正确的排列顺序。

“但我不是猴子，也不是遵循既定程序运行的机械，你让我回到过去，我做不出完全一模一样的选择，因为拥有无数种选择，正是我们生命种族最伟大的特性之一。”

像是希娅特，又很空洞冷漠的声音依然没有响起，似乎对他的回应视若无睹。

“就比如现在，我也有选择的权利，不必要遵循你生硬死板的框架。”夜林抬手往虚空一攥，太初之剑无声无息的出现，混沌权能萦绕着三种神境法则，他被神光包裹，绚烂，超然，与无数个自己形成对比。

然后，夜林一剑斩出，强势撕裂了星空宇宙的环境，那些他的具象，不同时间线，不同选择的自己，在极尽璀璨的光芒中幻灭。

我杀了所有的“我”，那么唯一的我任何选择都是正确的。

“我的确是由无数种选择堆成了现在的自己，每一个选择就是我的脚步，与我具有必然的因果，你用这些捏造的幻象就想无声无息分解我，取代我，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

夜林忽然之间变成了没有力量的普通人，手中握着一把锋锐的利刃，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脖颈，脖颈暴露在空气之中，隐约可见皮肤下丰富的血管，脆弱的部位在寒气的侵蚀下冒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在怂恿，想要刺下去。

在这个致命的位置，哪怕马上能够就医，也几乎不可能活下去。

他并没有遭受什么重大的打击，纯粹只是思维的扭曲，认为自己经过了许多道磨炼，已经彻底掌控了命运的力量。

刺下去，未来的命运戛然而止，不刺下去，生活依旧。

在这个瞬间，命运的所有似乎已经握在他自己手里，可以大声嘲笑起命运的无能。

执掌命运后的最大可笑，就是通过突然自我断绝，来鄙视命运许下的辉煌。

你让我活，让我凌驾万物之上，我偏不！

“刺下去还是不刺，命运都可以解释这是早已注定。”似乎是希娅特的声音传来，一道模糊的身影成型，笼罩在扭曲的光辉之中。

“那，命运可以提前告诉我结局么，我最后是刺了，还是没有。”夜林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