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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是敌意,是反抗,这是别人唯一不想在我身上看到的东西。
所谓“社畜”,就应该是被驯化的,只知道乖乖工作的牲畜。
【“你这条白眼狼!!!!”】
记得我每次反抗,“现实世界”里的妈妈就愤怒得恨不得当场把我打死,以痛骂为主,动手为辅。
到了这里,基裘夫人则是以狠抽鞭子为主,柔声细语为辅。
说实话,两者我都不喜欢。
来吧,让我看看席巴的反应,我很想知道他会不会愤怒,会不会想弄死我。
恨意到达极点的时候,我可以从对方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中,找到独属于我自己的快乐。
不顾席巴的警告,我进行了更激烈的反抗。
视线模糊,地面似乎在摇晃,耳鸣声盖过了一切声响,彻骨的寒意宛若千万根长钉,刺入我的每一个毛孔,我感到鼻子中流出温热的液体,应该是鼻血吧。
周身的压力突然消失,身体漂浮,我发现我被席巴捉住后衣领,提到了可以与他平视的高度。
脑袋发木,我听不到声音。
“默尔丝。”
通过席巴的嘴型,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的名字,他亲自给“我”取的名字,我觉得他是在唤他养的一条狗。
可惜这条狗得了狂犬病,不受控制,想伤害主人全家。
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想帮我擦掉鼻血,而我先咬住了他的食指,用力。
我咬得满嘴血腥,稍后才发现是自己有些松动的乳牙被崩掉了。
席巴锻炼到极致的躯体,坚韧非常。
我充其量就是给他挠了个痒。
他平静的眼神令我愤怒,我把手变成爪子抓向他的眼睛,他不躲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他眼里,我的动作应该慢得可笑,所以他早就判断出,以我的手臂长度,根本碰不到他。
不,席巴,我不会原谅伊路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伊路米,他是不知何为悔改的人渣,不值得原谅。
我不死心地努力伸长手臂,一次次挥下爪子,却总是差那么一丁点距离。
我连微风都不如,至少微风能吹动他的头发,而我连他的一根发丝都碰不到。
直到我力竭,垂下双手,席巴拎着我后衣领的手,平稳地始终丝毫不动。
“结束了?”席巴问。
仿佛挑衅的发问。
我压榨掉最后的力气,不甘地朝他将手挥下……我已经没有精力维持爪子的形态了。
“……”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我看着地面上一小块半干涸的血迹。
他们给予我的身体愈合力良好,牙龈的血早就止住了,鼻血也是。
“看到了吗,伊路米?你姐姐对你的行为究竟有多生气。”席巴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恩。”是伊路米缺乏情感起伏的平直声调,“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寻求姐姐的原谅。”
我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请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很想这么说。
但是我被席巴放回地面,好不容易碰到坚实土地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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