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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旦增磕磕巴巴地说道,“那好吧……”
……
三匹乌黑锃亮的壮马行在荒山山道间。
三个尽皆穿着一身黑色僧衣的僧侣身形在壮马上微微摇晃。
驱马行在最前头的那僧侣身形最为高大,他一手牵着马缰绳,身形随座下壮马往前奔腾,而随之轻轻摇晃,在他身前的臂弯里,还有个同样穿着黑衣的童子安坐马背。
暗蓝天穹由暗转白。
太阳刚刚露头之时,这一支全由僧侣组成的小队伍来到了黑黑寺所在的山脚下。
一座墙体被涂刷成漆黑色的寺院伏卧于两山山腰处,绵密灌木、杂草交织成的一层薄薄的草甸簇拥着那座漆黑的寺院,寺院周遭,经幡随风飘舞。
寺院后。
极远处的雪山诸峰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
——天空中,云层如整齐码放的一匹匹白布一样,从天之此端一直蔓延至天之彼端,接连着很远处地平线上的雪山山脉,于是,在几个黑衣僧侣眼中,天与地的分界便显得不那么明晰了。
僧侣们在山脚下的玛尼堆旁下了马。
他们从马上翻下来时,僧袍卷荡,便露出了其下几柄缠着黑布的刀兵。
最前头的高大僧侣拉着身侧一身黑衣的女童,另一只手拍了拍壮马的马屁股,那马儿受惊地嘶鸣了几声,便扬起四蹄,往山野间奔行而去。
其身后的另外两个黑衣僧侣见状,都犹豫了片刻。
眼看高大僧侣拉着女童往黑黑寺的山门前走去,他们也下定了决心,各自赶跑了坐骑,匆匆跟在了高大僧侣身后。
头戴锥帽遮住面孔的四人行至山门前。
那山门前看守着的几个灰衣少年僧伸手将四人拦住。
——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这几个着黑黑寺僧袍的‘怪僧’,三人先前赶跑各自坐骑的行为,在看门的灰衣少年僧眼中,自然是十分可疑,当下随着四人走近,少年僧们看到最前头那高大‘僧人’一手牵着个穿僧袍的女童,更加不可能为四人放行!
——准允女子为僧的寺院,现下还未出现在密藏域!
一个女童,怎么能着黑黑寺的僧袍?
这四人分明有很大问题!
“看一看,你们的僧牌!”一个少年僧吞了口口水,看着被锥帽遮盖住脸容的四人,有些紧张地要求道。
他话音未落,在那高大僧侣身后的两个黑衣僧,已经各自将手按在腰侧——握住了腰侧刀柄!
几个少年僧注意到两个黑衣僧的动作,顿时都紧张起来!
这时候,最前头的高大僧侣却转回头来,与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需要明白,有些人该死,杀了也就杀了,有些人却并不该死,他们或许犯过错误,但那般错误,罪不至死。
要给他们改过的机会。
否则我们迟早会与这寺庙里的佛爷们一样,到那时就轮到别人来杀我们了。
譬如这几个少年僧,他们并不曾害过人命,在僧庙中的地位,其实与我们一般无二,他们并不该死。”
“不杀他们,他们就要通风报信去了!”旦增锥帽下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几个少年僧,甚为紧张地向苏午说道。
“可以让他们去通风报信。”
苏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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