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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6章 超维序列1（第3页）

“你们犯了个致命错误。”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深渊传来，“以为刚晋升的序列0就没有还手之力。”随着话语落下，整个仓库的阴影突然活过来，化作巨大的章鱼触手缠绕住三人。少女的金色光环在触碰到阴影的瞬间熄灭，壮汉的金属手臂竟开始扭曲变形，鳞片男的银网也被腐蚀出无数孔洞。

就在胜负即将分晓时，仓库外突然传来悠扬的风笛声。那旋律如同毒蛇钻进卡恩的耳朵，让他的攻击动作猛地一滞。鳞片男抓住机会，从斗篷中甩出三枚刻满符文的银币。银币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组合成一个倒置的六芒星，释放出净化之光。

卡恩发出痛苦的嘶吼，所有阴影分身同时崩解。他从空中坠落，在即将触地时被一只由阴影凝成的巨手接住。风笛声越来越清晰，仓库的墙壁开始渗出乳白色的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戴着尖顶帽的模糊人影。

“审判者教会。”鳞片男收起银币，语气中带着敬畏，“看来我们来迟了一步。”

少女的瞳孔恢复成正常颜色，脸上却布满冷汗：“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这么快。。。”

壮汉的金属手臂重新变得笔直，锁链自动盘绕在腰间：“先撤，和这种庞然大物对上，我们都得死。”

三人化作流光消失的瞬间，卡恩的巨手也消散在雾气中。他狼狈地摔在地上，看着那些戴着尖顶帽的身影逐渐清晰。为首者穿着纯白长袍，胸口绣着金色天平，手中的权杖顶端镶嵌着散发柔光的水晶。

“迷途的羔羊，”审判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窃取了不属于自己的权柄，现在该为你的贪婪付出代价了。”

卡恩挣扎着站起来，嘴角溢出黑色血液：“代价？你们这些卫道者。。。根本不懂。。。”他突然伸手插入自己的胸膛，在审判者们震惊的目光中，掏出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表面布满金色纹路，每一次搏动都让周围的雾气剧烈翻涌。

“这才是。。。永夜君王的核心。”他将心脏高举过头顶，心脏爆发出的黑暗能量与审判者们的净化之光激烈碰撞。整个仓库开始崩塌，砖石在两种力量的撕扯下化作齑粉。卡恩最后看到的，是审判者们惊慌失措的表情，以及从废墟中伸出的无数漆黑触手。。。

当卡恩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陌生的海滩上。咸腥的海风带着诡异的凉意，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发光的水母状生物，它们的触须相互缠绕，组成类似眼睛的图案。他摸向胸口，原本插着心脏的位置只剩下平整的皮肤，而那枚银色小瓶却消失不见。

“醒了？”沙哑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卡恩猛然转身，看到一个坐在礁石上的女人。她穿着破烂的海盗服，左眼戴着黄铜眼罩，右耳上挂着九枚造型各异的耳环，每一枚都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微光。

女人将嘴里的鱼骨吐掉，咧嘴一笑：“放心，那些追兵暂时找不到这里。不过你最好想清楚——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处乱跑，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卡恩警惕地后退半步：“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我叫黑潮，是这片迷雾海域的摆渡人。”女人晃了晃手中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卡恩，“至于这里。。。是现实与灵界的夹缝，普通人连做梦都到不了的地方。”她突然站起身，九枚耳环同时发出嗡鸣，“有趣，你的灵魂居然同时存在十七种不同的波动，这在我的收藏里还是头一份。”

卡恩本能地调动力量，却发现体内的黑暗能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封印住了。黑潮见状哈哈大笑：“别白费力气，在我的地盘，序列0和序列99没什么区别。不过别担心，我对你的小命没兴趣，我想要的。。。”她突然贴近卡恩，眼罩下的空洞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是你脑子里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

话音未落，卡恩的太阳穴突然剧痛，无数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现：黑袍人临终前的狞笑、审判者权杖上的符文、鳞片男斗篷下的残缺图腾。。。黑潮的耳环光芒大盛，将这些画面一一捕捉。

“原来如此，难怪教会和三大隐秘组织都在找你。”黑潮收回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不仅喝了序列0的魔药，还继承了前永夜君王的部分记忆。啧啧，这可比什么宝藏都值钱。”

卡恩的头痛稍稍缓解，他握紧拳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做笔交易。”黑潮重新坐下，罗盘悬浮在她掌心，“我帮你隐藏气息，教你控制力量，作为交换。。。”她的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等你彻底消化魔药，要带我去灵界最深处，那里藏着我丢失的一样东西。”

远处的海面突然掀起巨浪，无数发光水母聚集在一起，组成一张巨大的人脸。黑潮抬头看了一眼，表情变得严肃：“没时间讨价还价了，追兵的锚已经抛进海域。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你三秒钟。”

卡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知道，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单打独斗只会死路一条。而且他迫切需要知道，黑袍人为什么选择他，审判者们又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我答应。”

“明智的选择。”黑潮打了个响指，罗盘爆发出强光将两人笼罩。在光芒消散的瞬间，卡恩听到了追兵们愤怒的咆哮，也感受到黑潮在他灵魂深处种下的奇异印记。

“从现在起，小君王，”黑潮的声音混着海风传入耳中，“你不再是卡恩·托尔森，而是我的。。。试验品。”

在迷雾的掩护下，两人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贝克兰德的地下世界，关于“暗夜灾星”的传闻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各个隐秘组织的首领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片神秘的海域。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卡恩在黑潮的拉扯下坠入一片粘稠的黑暗，耳畔传来类似鲸鱼哀鸣的声波，每一道震颤都让他的骨骼发出共鸣。当脚踏实地的触感传来时，咸腥气息骤然浓烈，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骷髅巨舰。甲板由惨白的肋骨交错而成，船帆竟是半透明的幽灵纱，上面印着扭曲的章鱼图腾。

“欢迎来到‘溺亡者的低语’。”黑潮将罗盘嵌进舵轮凹槽，整艘船突然发出活物般的嗡鸣，“在这里，你的每一个错误都可能成为被海水吞噬的理由。”她打了个响指，九枚耳环同时亮起，在甲板上投射出九道虚影——正是卡恩在仓库战斗时使用过的阴影分身。

卡恩本能地后退，却发现双脚已经陷入流动的阴影：“这是。。。”

“你的力量正在排斥你。”黑潮用匕首挑起一缕他的头发，原本漆黑的发丝此刻泛着诡异的银灰，“序列0魔药不是普通容器能承载的，看看你的影子。”

卡恩低头，瞳孔猛地收缩。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地面，化作一团不断增殖的触手状生物，那些触手顶端长着密密麻麻的微型人脸，每一张都在无声嘶吼。黑潮甩出一枚刻满符文的银币，符文亮起的瞬间，阴影生物发出尖锐的悲鸣，重新缩回他脚下。

“第一课，”黑潮将银币抛向空中，钱币旋转时映出无数破碎的镜面，“别相信你看到的。”话音未落，卡恩的世界天旋地转，骷髅巨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贝克兰德熟悉的街道。他站在自家公寓楼下，却看到另一个自己正从楼里走出，怀里抱着那只本该消失的银色小瓶。

“这是灵界投影。”黑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现在看到的，是平行时空中的可能性。如果当时你没有喝下魔药。。。”画面突然扭曲，抱着小瓶的“卡恩”被审判者的净化之光贯穿，尸体化作飞灰。

卡恩捂住头，剧烈的头痛让他跪倒在地。他的鼻腔涌出黑色血液，落在地面后竟化作无数细小的螃蟹，挥舞着钳子爬向阴影深处。黑潮适时递来一块刻着诡异花纹的黑色石板：“咬住它，这是用深渊珊瑚制成的镇定剂。”

石板接触舌尖的瞬间，卡恩的意识突然沉入记忆深海。他看到黑袍人在暴雨中狂奔，身后追逐着由雾气凝成的巨型猎犬；看到审判者教会的地下密室里，十二名红衣主教围绕着发光的星图争论；更可怕的是，他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教会的通缉令上，旁边标注着“亵渎者，必须在月圆前净化”。

“醒过来！”黑潮的耳光带着咸涩的海风，将卡恩拉回现实。骷髅巨舰正在穿越一片血红色的雾区，甲板上凝结出冰晶状的文字：“警告，灵界裂缝正在扩张”。她扯下一枚耳环，化作三叉戟掷向雾区，激起一阵类似玻璃碎裂的声响，“你刚才看到的记忆碎片，证明你继承的不仅是魔药力量，还有前永夜君王的因果。”

卡恩擦去嘴角血痕，发现牙齿正在变成半透明的黑色：“所以教会要杀我，是因为我身上有他们的敌人残留的。。。印记？”

黑潮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指甲刺入皮肤的瞬间，卡恩的视野切换到灵界视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魂表面缠绕着锁链状的黑暗纹路，而在雾区深处，无数发光的眼睛正在窥视这些纹路。

“那些是‘因果追猎者’。”黑潮的声音罕见地凝重，“只要你的记忆里存在未解之谜，它们就会像蚂蟥一样吸血。看！”她指向雾区，一只眼睛突然化作流光射来，在即将触碰到卡恩时，被甲板上的阴影图腾反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