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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第2页）

&esp;&esp;一片策论，陆瑄写了不过五六行，内容这么少也就罢了，更让人意外的是上面还有好大一摊墨汁，整张卷子说是惨不忍睹也不为过。

&esp;&esp;片刻的恍惚之后，紧接着就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esp;&esp;真叫自己猜着了，陆瑄果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esp;&esp;王梓云身后那些落虽说不上行云流水，却是清秀工整倒也颇为醒目。

&esp;&esp;胡庆丰捋着胡子，先就叫了一声“好”：

&esp;&esp;“果然是强中更有强中手，江南王家还真是名不虚传，单看这篇文章，说是才高八斗也不为过。”

&esp;&esp;他这番话声音极响，明显是要说给陆明熙听的。以周奎元为首，胡党众人围拢过来，自是纷纷附和。

&esp;&esp;裴云杉意识到情形不对，忙站起身形，待得瞧清楚陆瑄的试卷，更有那滴大大的墨汁，登时倒吸了口凉气，失声道：

&esp;&esp;“怎么可能？！”

&esp;&esp;裴云杉身侧正是今科副主考姚青，跟着探头看去，一眼瞧见陆瑄卷子情形，脚下顿时一软，正好撞到面前的桌案，上面茶水顿时歪斜，水迹淋漓之下，衣服袖子湿了大半，姚青却似是没有感觉到一般，满脑子都是一句话“我命休矣！”

&esp;&esp;看到姚青这般如丧考妣，在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sp;&esp;自古以来，科举舞弊案最是朝廷痛恨，一旦确认，则不定要滚落多少颗人头，尤其是这两位主考官……

&esp;&esp;一时痛快者有之，惶恐者也大有人在，茶楼之前的祥和气氛早丧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触即发的紧张。

&esp;&esp;不远处的陆明廉却是猛一拍桌子，脸上尽是怒容：

&esp;&esp;“真是不肖子孙！便是祖宗也要跟着蒙羞……”

&esp;&esp;“明廉公莫要动怒……只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年少时，哪能不犯些错误的。”胡庆丰微微一哂，转身瞧向陆明熙，“眼下这样，明熙公瞧着，是否还要再比下去？”

&esp;&esp;“比，如何不比？”陆明熙眉角上挑，一抹凌厉之色一闪而过，却是很快恢复平静，“三篇策论，这才是第一场……”

&esp;&esp;口中说着，忽然顿了一下，却是如意楼下本来直挺挺坐在那里的陆瑄正好抬头瞧过来，父子视线相触，又迅疾分开。

&esp;&esp;“就依陆公所言。”胡庆丰神情一冷，一拂袖子，“宣布第一场比试结果，挂出两人试卷，然后把下一场题目送过去。”

&esp;&esp;差人应了一声，捧着两张卷子快速下楼，很快便有洪亮的声音在如意楼外响起：

&esp;&esp;“第一局，王梓云胜出。”

&esp;&esp;又有两个差人上前，捧了两人卷子，悬挂于场中。

&esp;&esp;虽是距离有些远，上面写了什么，看的并不甚清楚，却并不妨碍大家一眼瞧见陆瑄空了大半的纸张，并上面刺眼的一滩墨迹，面面相觑之余，几乎所有人心头都升起一个模糊的猜测，难不成，陆瑄的会元真有猫腻不成？！

&esp;&esp;差人回身，送了陆瑄并王梓云每人一张纸条。

&esp;&esp;因为第一局的胜利，王梓云这会儿可不是踌躇满志？

&esp;&esp;利索的展开纸条，“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几个字瞬间映入眼帘。

&esp;&esp;水漏计时的滴答声同时响起。和上一场一般，第二场比试依旧以半个时辰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