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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3页）

&esp;&esp;楚凝难得有失礼的时候，“对不起。”

&esp;&esp;唔，少年小小在心里道一声。

&esp;&esp;“修养的这段时日，除了年岁之外，还有没有再想起来一些关于过往的事情。”

&esp;&esp;关于为什么不记得过往的事情，楚凝也问过郎中。

&esp;&esp;郎中说他孱弱，是因着旧疾不得治，半的缘由是因为，身上带着伤寒，这是持续发高热不得治转过来的病。

&esp;&esp;所以他身上的体温，比寻常人要更低，看起来唇无血色，孱弱。

&esp;&esp;好在没有到最晚期，再严重转为哮喘，起风下雨就要咳，至多来个五六年，就会死了。

&esp;&esp;如今吃些药治，将养几年，慢慢会好。

&esp;&esp;他摇头，“没有。”

&esp;&esp;并没有骗人，若是真的想到了，救命之恩来日报，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实意想要送他回去。

&esp;&esp;他也想回去，不想沦落为生子的工具。

&esp;&esp;她呢？若是随意编造一个去处来，会好心放他走吗？

&esp;&esp;少年一脸忧虑，楚凝于心不忍，小声安慰他。

&esp;&esp;“想不起来也无甚关系，而后你有什么打算，都能告诉我，我后日便要离开了，在此之前，尽可能为你安置妥当。”

&esp;&esp;江南一带能去哪里，万一又被抓了回去，以目前之力，如何能够与角斗场抗衡？他的羽翼并不丰满。

&esp;&esp;楚凝等他想的同时，也在替他想。

&esp;&esp;虽然有可能想到，带着他在身边跟着，楚凝并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并没有拐弯抹角。

&esp;&esp;“我……能不能跟着你？”

&esp;&esp;他说这话的时候，直接归直接，但也怯生生的，许是怕楚凝拒绝，另也觉得羞赫。

&esp;&esp;“我好了，可以在你身边做事，偿还你的恩情。”目前，跟在她的身边，是眼下最安全稳妥的一条路。

&esp;&esp;而且话里也没有作假，他也想要偿还她的恩情。

&esp;&esp;另一方面，也是怕将来，挟恩要他做那样的事情，或者现在她就挟恩的话，他或许也能拖延。

&esp;&esp;不要让他当作生子的工具，他可以有别的价值，若是她非要。

&esp;&esp;他即使想着报恩，也难免不会想到自己或许会，杀掉她，再杀掉自己。

&esp;&esp;“你想好了吗？真要跟着我？”楚凝试问道。

&esp;&esp;自父皇母后故去，就剩她和皇弟相依为命，皇弟登基，她为稳固两国的势力联姻，就再没有人陪她了。

&esp;&esp;楚凝膝下没有子嗣，她的生活日复一日，平淡如水，几乎快要麻木。

&esp;&esp;那日在观音庙下，求神求子，见他受困于囫囵，因为一张脸而追到角斗场，大概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了。

&esp;&esp;也是想为自己自私一回。

&esp;&esp;母妃自小管教，京畿谁人都道，裕安长公主是富贵之花，礼义标榜，有天下满民都看着，她的一言一行都不能挑出来错，从前母妃说如何。

&esp;&esp;后来，母妃不在了，现如今，又为了弟弟。

&esp;&esp;这还是头一回，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