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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2页）

&esp;&esp;“你知道我不会。”

&esp;&esp;谢放默然，说道：“对，正因为我知道你不会。”

&esp;&esp;韩岳怔神，盯着他许久，突然苦笑：“我没有想到，有一日，你会利用对我的了解，来为你复仇。”

&esp;&esp;韩夫人还在低声念着她的种种罪孽，象征着富贵和能使人安神的沉香，早就没有用了。她的罪责难消，再贵的沉香，也不能让她高兴起来，更无法令她安神。

&esp;&esp;韩岳听在耳中，字字句句敲在满是裂痕的心上，他逃避了十几年，还是无法忍心看着母亲去死。只因他知道，母亲尚有一丝良心，不似父亲那样，毫无人性。

&esp;&esp;为了钱，可以背叛救下他的邵家；为了声誉，可以亲手逼死他的亲生女儿；为了面子，可以杀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妾侍和儿子。

&esp;&esp;这样的父亲，他宁可不要，哪怕是世上不会有他韩岳，他也不愿有这种父亲。

&esp;&esp;“我答应你。”

&esp;&esp;韩岳无可奈何，却有种放下的释怀。

&esp;&esp;但这种释怀，带不来欢喜。

&esp;&esp;新年

&esp;&esp;

&esp;&esp;韩家老太太在正月初一过世，大宅里的红绸在一夜之间都撤走了，换上了与雪同色的布匹。

&esp;&esp;韩光听闻祖母过世，震惊非常，念起祖母过往对自己的好，又不知前程将会如何，心觉悲凉。琴姨娘素来不得老太太喜欢，自然也不喜欢老太太，对她的过世并不难过，只是感慨着人生苦短，人活得还不自在。

&esp;&esp;她不自在了半辈子，白白浪费了半辈子。她不想她的儿子也这样，如今儿子能站出来扛下一切，她纨绔了二十年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而有了担当和责任。

&esp;&esp;她或许该感谢柳莺。

&esp;&esp;琴姨娘刚叹了一口气，韩光就问道：“怎么了，姨娘。”

&esp;&esp;“光儿，若我们能逃出去，你还要带着柳莺走么？”

&esp;&esp;韩光没想到母亲正面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说道：“爹怎么会让我们走。”

&esp;&esp;“如果能呢？”

&esp;&esp;韩光轻轻点头。

&esp;&esp;琴姨娘叹道：“你若带着她走，便是多两个包袱，过往你所享受的荣华富贵，都不会再有，还要过苦日子，即便如此，你仍要带走他们？”

&esp;&esp;韩光忽然有些明白母亲的意思，问道：“姨娘……你愿意接受柳莺？”

&esp;&esp;琴姨娘本来已做了决定，现在才发现点这个头有多难。她想着，不由落了泪：“姨娘糊涂了一辈子，你能为柳莺做这些事，柳莺也愿用命来护你安然，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esp;&esp;韩光怔了怔，他看了母亲许久，明白母亲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同意了这件事。母亲谅解他，是因为真的疼爱他，只要别人是真心待他，那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也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