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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晕。卧室内,陈风正用某种堪称“艺术家手法”的方式,为林雪舒缓着孕期略有些酸胀的腰背。他的手指力道精准,时轻时重,引得林雪偶尔发出几声舒适的喟叹。
气氛温馨而宁静。
“后来呢?”林雪侧躺着,好奇地追问。
陈风手上动作不停,压低声音,继续讲着那个经过“改良”、绝对“绿色健康”的军旅笑话的结局。林雪听罢,忍俊不禁,肩膀轻轻颤动,最后将脸埋进枕头里闷笑出声。
“你们当兵的,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呀……”她笑着嗔怪,眼底却满是光。
艺术交流与精神慰藉完毕,两人相拥而眠。林雪很快在丈夫沉稳的心跳声中沉沉睡去,陈风吻了吻她的发顶,也合上了眼。
万籁俱寂。床头柜上,那部外壳没有任何标识的私密手机,屏幕倏然亮起,幽蓝的光映亮了小小一片区域。震动模式,无声,却足够惊醒本就警醒的陈风。
他几乎在屏幕亮起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眼底没有丝毫睡意。看了眼身旁呼吸均匀的妻子,他动作极轻地抽身,拿起手机,赤脚走到阳台上,才按下接听。
“陈,我查到了。”默多克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贯的直截了当,背景音隐约有纸张翻动的声响,“洛克希德在岛上搞的那个‘度假村’,实际是生物武器试验场,参与者名单很‘豪华’,好几个国家都暗中搭了手。目前,资源正源源不断往岛上运。”
海风微凉,陈风眼神沉静:“具体方向?”
“增强特定环境下的作战人员生理耐受性,附带一些不太‘人道’的副作用研究。”默多克顿了顿,“另外,洛克希德内部最近不太平,他们的领头羊马克失踪了,现在乱成一团。我准备趁这个机会,让摩根家族动一动,吃掉他们几条核心业务线。”
陈风略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预祝你马到成功。不过,默多克,我现在正陪我怀孕的妻子睡觉,这才是头等大事。其他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详谈。”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传来默多克提高了八度的、不可思议的声音:“上帝!你陪一个女人睡觉,这算哪门子大事?我在跟你谈的是数百亿的生意版图和未来格局!”
“老婆刚怀孕,情绪和身体都很关键,需要陪伴。”陈风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就为这个?老天……”默多克嘟囔着,“我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早没这种新鲜感了。什么?你说我可能不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见鬼!陈,你这话太过分了!我明天就去做亲子鉴定!”
最后,默多克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显然被陈风那句“你满世界乱跑,小心儿子都像邻居”的调侃气得不轻。
听着忙音,陈风摇头失笑。他将手机调回待机模式,回到温暖的室内。床上的林雪似乎察觉到热源离开又回归,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陈风重新将她揽入怀中,下颌轻抵着她的发顶。对他来说,此刻怀中的温暖与宁静,远比大洋彼岸的资本博弈或隐秘实验更为真实和重要。洛克希德的事固然需要关注,但,往后排排。
一周后。
清晨,陈风已换上一身笔挺的常服,肩章上的星徽在晨光下微闪。一个简单的军用背囊放在脚边,与一旁林雪依依不舍的眼神形成对比。
这一周,她早已习惯了每天在他怀里入睡,听他讲些或正经或“不太正经”的趣闻。此刻,分离在即,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又漫了上来。
陈风拎起背囊,走到门口。回头,看见林雪站在那儿,眼圈微红,却强忍着,像一尊望夫石。
他心尖某处蓦地一软,脚步顿住。片刻后,他放下背囊,转身大步走回她面前。
“算了,”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一种临时的决断,“你现在反正也没紧要事,不如……收拾收拾,跟我回部队住一段时间?”
林雪的眼睛瞬间亮了,难以置信:“真的?我可以去部队?”
“为什么不行?”陈风笑了,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老公就是基地负责人之一。部队本来就有家属随军政策。之前是你学业没完成,我没提。不过先说好,我们是保密单位,条件比较艰苦,跟大城市没法比。我忙起来,你只能自己找点事做,或者跟其他家属、女兵们交流。”
“我不怕苦!”林雪几乎要跳起来,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只剩下雀跃,“我去!我这就收拾!”
半小时后,看着保姆拖出来的四个硕大行李箱,陈风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这阵仗……和他那个能应付全球绝大多数任务的简装背囊,对比实在鲜明。
林雪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解释:“这里面很多是给大家带的礼物和手信……第一次去你工作的地方,总得表示一下。”
陈风闻言,神色柔和下来,点了点头:“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他帮着将行李箱一一搬上车。
车辆驶向司令部。
靶场。枪声有节奏地回荡。
叶司令刚打完一个弹匣,放下枪,接过秘书递来的毛巾擦汗。
“司令员,陈风大校来了。”秘书汇报。
叶司令动作一顿,随即露出一种混合着无奈与头疼的表情:“这小子,假期刚完就来报到了?准没好事。”
这话音刚落,靶场入口处就传来了脚步声。恰好走进来的陈风,脚步微顿,面不改色。而他身旁的林雪,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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