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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第2页）

大半个时辰后，诸人便齐汇于此。

然而面对苏醒过口眼歪斜，神智全无的贾赦，都束手无策。

直到管家接了张友士前来，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连续诊了几回脉后，终于拿准主意，方收了手。

见其罢手，贾母忙问道：&ldo;张供奉，我儿身子到底如何了?&rdo;

张友士看了眼炕上口眼歪斜，嘴角流涎的贾赦，想了想，干脆也没避讳，摇头道：&ldo;风、痨、鼓、膈，四大顽疾，风居其首。贵府大老爷本有肝热之症，在极怒下，又患了风疾。如今言语不清，神思浅薄，怕是……&rdo;

见众人面色沉重之极，张友士话锋一转，又道：&ldo;不过也有个不幸中的万幸之事。&rdo;

贾母忙问道：&ldo;不知是何幸事?&rdo;

张友士道：&ldo;上回从贵家出来，在下又查阅不少典籍古本，发现了许多与贵府老爷同样症状的病人。而这种病人，大多是因为生生疼痛，无法煎熬极痛之苦而殁。&rdo;

众人闻言，无不面色苍白，想起之前贾赦的惨状，纷纷暗自点头。

之前贾赦犯病时的惨状，恍若厉鬼，实在骇人。

张友士再道：&ldo;可如今，贵府大老爷虽得了极险要的风疾，偏瘫在床，神智不清，可也好似对疼痛失去了知觉。&rdo;

贾母闻言，面色一震，喜道：&ldo;果真?&rdo;

张友士点点头道：&ldo;应该是如此，方才我以金针刺穴相试，连刺数穴，发现贵府大老爷毫无反应，即可断定。如此一来，倒也免去承受太多极痛之苦。&rdo;

贾母赶紧追问道：&ldo;若如此，这病可还能好不能好?&rdo;

张友士苦笑一声，摇头道：&ldo;若只患其一，在下或尚可勉力一试。如今二者相加……恕在下学问浅薄。&rdo;

说着，他摇了摇头。

内中含义，不言而喻。

贾母闻言，登时红了眼圈，落下泪来。

贾政也叹息一声，面色沉重，缓缓问道：&ldo;先生，不知家兄，还有多少光景?&rdo;

张友士想了想，道：&ldo;大人是最高明的人，人病到这个地步已非一朝一夕的症候，纵然还能维持一段，但具体多久，也要看医缘。不过依在下看来，今年一冬，应该是不相干的。&rdo;

话至此，便没人再问什么了。

贾母等人落泪自不提，伤心不伤心总要做个姿态，连贾琮都如此，王熙凤更是呜咽出声，泪流满面……

贾政叹息一声，道：&ldo;请先生喝茶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