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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康熙不会分不清当时不得已的事理。摧残文物的凌啸马上摆出一副惊恐惭愧的模样,谁知道康熙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瞪大眼睛看着凌啸,缓缓收回手指在嘴唇上一竖,那意思,傻子也看得出来:“请保持安静”。
隆科多不像胤祥两个硬挺,早被打得心中哭爹喊娘地硬撑着,见自己千盼万盼解救自己的凌啸讪讪地站到一旁观看,心知他也没辙。隆科多一边苦忍疼痛。却心中对面露委屈地凌啸腹诽不已,驸马爷你算是不错的了,皇上对你已经格外给面子了,还晓得提醒你安静,哪里像我们没个警告,听着听着就杀人,劝谏两句就大棍子打屁股,最让人害怕的是,皇上还没有说好打多少下呢!
别人看凌啸,凌啸还在看康熙呢,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爷心,康熙却浑似没有听见儿子屁股上的闷响,眼神空洞地望着空气,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正想要仔细想想他是何心理状态的时候,不料身旁地岳父死命地扯自己的袍角,凌啸漫不经心地低头望去,却见裕亲王手势翻转,作出了一个九九的手势,顿时吃了一惊,老十三他们已经被打了快一百廷杖了?!
是的,三人已经被打了一百下,虽说太监们不敢下死手用力,但这都已经接近廷杖的极限了。胤祥巴巴地望着凌啸地时候,老十四还在一声不吭地低头想不通,父皇心气不好要出气这他们理解,可满殿的水货“忠臣”他不打,专打复辟功臣干嘛!受了不公正待遇的胤禵,刚刚在心里发狠,想要站起身来当庭和父皇理论,忽听见老十三和隆科多都长吁一口气昏死过去。顿时骇然惊心,一抬头待要惊呼,就看见凌啸杀鸡抹脖地对自己做着唇形……晕!
我晕!
别人是假晕,胤禵却真晕,他被自己地愚蠢给气晕的。老子太没才了!光顾着郁恨老爷子,却忘了“装晕”这一妙招,白白多挨了好几十棍呐!
朝臣们惊慌地一拥而上,有的推开太监去掐胤祥几个的人中,有的则跪在康熙面前呜咽请罢,有的则是在门旁疾呼传太医。
凌啸却扶了一言不发的康熙,见康熙居然自动迈开了腿,他赶紧斩钉截铁宣一声,“皇阿玛乏了,都跪安吧!让太医好生医治两位爷和隆大人。”
他搀扶着康熙穿月华门向御花园走去,不,应该说是凌啸随着他往御花园走去,可是还没有走隆福门,不晓得康熙吃错什么了药,一把推开凌啸,怒声吼道,“再用这种眼光看朕一眼,朕把你头发剃了,赶到五台山当和尚去!”
嗡地一声,凌啸彻底地懵了。
他和康熙自去年九月一别之后,虽是十几天前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毕竟交流太少,现在被他少有地怒气一威胁,已是搞不清状况了。心中不禁有些哼哼,我的眼光怎么啦?那柔和、那关心保准老尼姑都心跳!我凌啸哪点算不上贤婿?死伤近万地帮你复位!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雍正在京城内瞎搞,这次回来,不就是多了个屋子被炮弹打破。老婆全被杀了吗?破了花钱再修就得了,老婆死绝了再娶呗,旧地不去新的不来!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就听见康熙破口大骂,“你还看?!混帐东西,瞧不起朕是不是?可怜朕是不是?!”
凌啸一仰头,“不是!皇阿玛心中伤痛,儿臣又不是禽兽,怎么能不担心您?!内郁必得外泄,我们这些子侄辈的。不让您发泄,难道让不明白的外人承受去?”
康熙一愣,却瞬间火上浇油,益发暴怒起来,“一条一条地。啊?你晓得个屁!你给老子滚回去看看史书,天下之大,古往今来,有哪个做皇帝做到当鳏夫这么有突破性?!滚,滚!”
铛地一声。话已至此,第一回合凌啸大败而回,莫说邬思道所言之通江达海的川脉他没看见。连草木掩盖的悬崖也杳无踪迹,根本就是迈不开步子,一筹莫展嘛!
滚回军营的凌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也没有急着翻看史书什么的,那还用看吗?只有当皇帝当到一宫寡妇的,的确没有皇帝做到当鳏夫的,康熙这点倒是没有说错,只不过凌啸却是糊涂了。康熙的自尊心未免忒强了一点罢!
凌啸虽知道心理伤害的恢复需要时间和耐心,但更发现自己目前很为难。用漠不关心地眼神对待康熙罢,康熙一旦放在心里,将来吃不了兜着走,可关心他吧,瞧刚才他那自尊心当家的暴怒,现在又受不了他!无奈之下,凌啸只好一边用帽子扇风,一面高喊道,“小涛,小骏,邪门呐,邪门呐,快,快去请邬先生来!”
邬思道来得很快,静静听完凌啸讲述完所有巨细,哈哈一笑道,“二公子,谁说你没成功,呵呵呵,这一去抓到脉络啦!”
凌啸一喜,在刚才等候邬思道的间隙中,其实凌啸也用现代心理治疗的方法深思了一下,不过只有瞢昧的影子,现在他很想听听古代人精地想法,想和未来的思路从不同角度印证一番。不料,邬思道不是学心理学的,他仍是重操帝王心术的旧业,只不过,他的旧业实在是炉火纯青,让凌啸听得是瞠目结舌。
“呵呵,皇上说你懂个屁,这没说错啊,他是皇帝身份,比都不和寻常人去比,你当然就不懂皇帝们心中以何为伤,以何为痛了。平常人一夜夫妻百夜恩,死了夫人后,钟情地可以终生不娶,薄情的,要养儿持家的续弦罢了。可皇帝呢,再娶妻是必然,他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可是,问题来了,朝廷是有国史馆地,皇帝是有起居注官的,这一段鳏夫岁月得要永垂青史,为后来的皇帝们笑啊!”
胡涛一旁听着有些不以为然,“先生,戊寅之变丑事成堆,蝨子多了还不怕痒呢……”
邬思道哈哈大笑道,“是啊,有道理啊,皇上暴怒间只是给二公子举了这一个例子,这就告诉我们,蝨子太多了,好比是一条裤子破得前面开裆后面开门,怎么都遮不住丑,皇上他都束手无策,所以才烦得要死,一方面大加屠杀没用的翰林和御史,一方面恨不得想出家当和尚啊!”
“出家当和尚?!”凌啸猛然想起康熙威胁要自己当和尚去,但那是剃自己的头,有些不信地说道,“不至于吧?皇上那么爱权力的人,当初只说上天当玉帝,没说要当如来佛祖啊!”
“要你当和尚,公主们怎么办?!”邬思道很是兴奋,飞快地反问道,“再说了,要你落发皈依,城外的玉泉寺容不下你么?还把你赶到上千里外的五台山?是老皇爷出家的五台山啊,二公子!”
凌啸明白了,康熙是太执著了,如果说自己是下水道堵了没棍子想不通地话,呐康熙就是上厕所没带纸──想不开。正在对那种康熙皇帝撂挑子罢工的局面感到害怕的时候,只听见邬思道幽幽地说道。
“二公子,得小心啊。皇上打两位阿哥,固然是使不上劲的发泄,可也不能说,不是孤独无人知给憋得,但最怕的,就是出家念头老在他心头滴溜溜的转啊,转久了,就危险。他要是心灰意冷得连万里江山都不要了,还要大清朝下一代的强大吗?那时候,安稳是第一位的,你这激进权臣,留在朝堂的理由,可就玄了。今天,要你当和尚一说可以是笑话,倒也看得出,皇上在考虑如何安排你呢!”
邬先生一言既出,满帐心惊。
第三百九十五章 百变星君(一)
按照邬思道的分析,康熙此时无疑很颓废,正处于天人交战之中,甚至搞不好颓废到出家的地步,如果成真,凌啸就会面临着一边玩去的结局。这结果,乃是从康熙的只言片语中管窥而来,说言过是非吧,却寻径辟里不能说毫无根据,说真是如此吧,却只是指出了康熙此刻的一种状态罢了,毕竟事情还在发展之中。
总之,凌啸在倒吸一口冷气之后,要是以他知晓的现代心理学观点来看,恨不得仰天长呼一声,“康师傅,世路本来就是很艰险的,而你是古今牛人,自愈能力也应该很牛啊,爆发吧小宇宙!”
可惜,就算凌啸敢喊,别人也听不懂。
倒是胡骏却冷不丁地感叹了一句,“爷,这就怪了,我随老夫人从山西回来的时候,爷已经进左家庄密道去了,当时我们担心得要死,老夫人更是连饭都吃不下,万岁爷知道了,还专门看望老夫人,我看皇上当时很正常,这些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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