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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浅予看着画,眼里流露出艳羡,“师兄在梁园,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
管他声名狼藉,富贵名望,居有院,心有传承,独守一隅,闲散而居。这是梁堂语的魄力,也是魏浅予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果然还是羡慕他师兄。
第9章拔老根儿
魏浅予在梁园住了几日,除了第一天晚上他师兄下厨煮了碗粥外,两人一直在外边吃。魏浅予不理解这种顿顿下馆子的“豪迈”行为,请个阿姨做饭煲汤又不是很贵,暗叹他师兄“奢靡”。
从小院去书房有段鹅卵石铺路,没有阴翳遮蔽阳光直射,这天魏浅予午睡醒来,少了头发遮掩,走过一路晒得裸露脖颈火辣辣疼。
书房前竹林的风是从池塘吹来,带着荷香与丝丝清凉,他到了后站在门口吹风,远远见一个七八岁小孩吸着鼻涕沿小路狂奔而来,一路大叫“爸爸,我回来了”。
魏浅予心疑这是谁家孩子,就见他师兄从门里走出来,朝小孩叮嘱:“慢点跑。”
魏浅予瞪大眼睛,觉着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踌躇问:“师兄,这是你儿子?”
先前没听说梁堂语结过婚。
翠竹潇潇,风摇影动。小孩鸡仔一样跑到魏浅予跟前,不理叫了一路的“爸爸”,眼珠子溜溜打量他——茶罐难得见梁园里来外人,仰头把两筒清鼻涕吸进去,问梁堂语,“爸爸,这个叔叔是谁?”
魏浅予想给他脑壳一巴掌——他才十八。但转念一想,他是梁堂语师弟,却也应该是“叔”辈。
体态微胖的妇女小跑追来,肩上背着挎包,手上银镯在光斑下闪着金属光泽。她微喘着用握着的手绢给茶罐把那两筒青鼻涕拧了,教训道:“茶罐,说多少次了,要叫梁先生。”
茶罐仰起脸,瞅着梁堂语有样学样地又认真叫了句,“梁先生。”
梁堂语好脾气地说:“随他吧。”他问女人:“老家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女人眼角笑纹很重,泛着红,略带叹息似的垂头说:“安排好了,这下一点牵挂都没了。”
魏浅予看她手臂缝着白箍,明白是刚奔丧回来。
女人不再提自己的事,转看向魏浅予,眼尾一拉,客气地笑,“这是梁先生客人?”
魏浅予说:“我是他师弟。”
女人说自己是梁堂语找来做饭和打扫院子的人,让魏浅予叫她五婶就行。小孩叫茶罐,是她儿子,两人就住在魏浅予东边的院子。
五婶让魏浅予平日里有什么事就找她,还问他这几天吃了什么,衣服怎么洗的,听说梁先生煮粥,忍不住小声问“熟了吗?”
魏浅予背着他师兄摇头。
五婶更小声说:“傻孩子,那你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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