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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来不及了。

“您已收款，三亿。”

机械女声响起，游沐青瞬间出手去捉简衡星的手腕，可他早有准备，手指附上个人终端，在游沐青凛然的表情下将终端瞬间销毁。

“你干什么！”

“对不起。”她听见他的声音像风一样飘过来，带着飘渺与虚幻，“这里面也有我的补偿。”

补偿？什么补偿？她和他住了那么多天，是当鸭子去的吗？

游沐青在沙发上睁开眼。

刚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刚刚还好好说笑的人，就可以在下一秒打碎所有的美好与滤镜。

室内只是少了一些东西，几乎没变，与之前没有区别。

时时刻刻被装满的花瓶。

被仔细地卷成筒状的黑色窗帘。

偏软偏大的黑色沙发。

方方正正没有任何褶皱污渍的抱枕。

这个家处处充斥着家务机器人与游沐青合力都拼凑不出的品味与审美。

她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希望自己是块真木头，这样就不会再被简衡星那个冰块伤到了。

终端“滴滴”响着，东方迁一直在催她回去。

游沐青只是为了陪简衡星留在这里，可她什么也不说，她什么都不会说，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甚至恍恍惚惚觉得就如简衡星所言，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诺言，没有谁说过自己离不开谁，所以他们可以在发情期易感期抱着对方肆意亲吻，也可以在此刻推开门毫不留恋地离开。

“为什么……”

Alpha口中呢喃着，她开始寻找对自己的认知，把那本来就不多的回忆扒拉出来翻找，头一次怀疑自己可能是一厢情愿。

简衡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他们遥远的未来。

甚至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强求的。

她太自信了，从小到大都是，她不会考虑简衡星喜不喜欢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于是就冲上去了。

所以……所以……她摸索到地下自己愤怒丢开的礼盒，将它握紧。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这样的问句给东方迁发过去后，游沐青本来以为自己会得到毫无保留的嘲笑。

可是她低估东方迁了。

东方迁一上来就是人身攻击：

“你？怎么办？你这么蠢的家伙人家要你干什么？”

游沐青被惊到了，东方迁竟然也失去了自以为是的风度与礼貌，今天是全民人设崩塌日吗：

“闭嘴，说人话。”

“他是对的。”

游沐青瞪了那句话很久，直接敲了视频通话。

东方迁颀长的身形一显现出来，还没等游沐青开口，她就睁着一双严肃而正经的眼睛，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

“你连他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直接求婚？我真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恋爱脑。”

游沐青：“……”

东方迁：“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让你俩接触了，你看看你这通红的眼圈，啧。”

游沐青面无表情抹了把脸，举止间带些不甘和愤怒的狠意。

东方迁看了她挺久，叹口气再次开口：“谈恋爱玩玩可以，不要认真了……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我在说些屁话，要是我早知道他在帮谁做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游沐青张嘴开口，声音沙哑低沉：“他帮谁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