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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开庭激辩（第3页）

“不，你知道。”严铭盯着周毅的眼睛，“木源心理诊所内所有人都知道，袁意正是因为给尹念发了那三条短信才死的。你觉得他为什么发了三条短信就被害了？”

“反对！”于蔚然说，“被告委托人在主观臆断案情，据我方了解，警方目前尚未确定袁意是自杀还是谋杀。”

“反对有效。”审。判长说。

“好。那我说点不臆断的。”严铭说，“袁意发给尹念的第一条短信是告诉尹念要相信自己，第二条短信是告诉尹念人不是她撞人，第三条短信是乱码。三条短信发完，十分钟后，袁意坠楼身亡。谁都能看出来，袁意的死必然和尹念有关，也就和杨婆事故案有关，他肯定是找到了什么，可以证明尹念没撞人，但被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发现了，继而将袁意杀害，想要打赢这场官司！”

“反对！”于蔚然高声说。

“反对有效。”审。判长立马回应。

“好了，我说完了。”严铭凑近周毅，低声说，“我知道你和袁意关系一点都不好。”

周毅神色慌张，望向于蔚然，于蔚然默默点头，示意周毅冷静。

审。判长和陪审员商量了一会，然后望向严铭：“你们一直在说袁意的死亡案件，一直在说心理治疗的影响，但对尹念在山路上是否撞击杨婆，却没有任何证据是吗？”

严铭点了点头：“没有。”

“行车记录仪呢？”

“被删除了。”

“被谁删除的？”

“我们没查出来，怀疑是杨婆方找人删除的，目的是为了——”

“反对！”于蔚然愤然打断了严铭的话，“被告委托人正在恶意揣度，影响审。判员的判断！据我方调查所知，行车记录仪是被尹念自己删除的！”

“有证据吗？”审。判长问向于蔚然。

“周毅可以证明。袁意曾和周毅说过，从事件一开始，尹念就删除了录像，而尹念老公为了保护尹念的心理状态，主动承认是他删除的录像，这才有了后续的治疗。”于蔚然起身走到周毅面前，“是这样吗？”

“袁意确实这样说过。”周毅点了点头。

于蔚然又走到梁志诚面前，问道：“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梁志诚摇了摇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想包庇妻子？”于蔚然盯着梁志诚。

梁志诚神情纠结，欲言又止。

“我能理解。”于蔚然轻笑一声，“这种情况下，你确实没法明说。”

不待梁志诚说话，于蔚然便转身走了回去，边走边说：“我问完了。”

审。判长望向严铭：“被告一方对此是否有疑问？”

尹念正欲说话，被严铭拉住，默默摇了摇头。

审。判长又问了一遍：“被告一方对此是否有疑问？”

严铭轻咬牙关：“没有疑问。”

审判长和陪审员低声讨论了起来。

原告席上，杨家三兄弟神情轻松，于蔚然面露笑容，显然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

局势对尹念非常不利，于蔚然通过周毅知道了尹念接受心理治疗的整个过程，让尹念在撞人和选择性失忆之间没法自圆其说，顾此失彼，陷入被动。

“我们怎么办？”尹念神情焦急，低声问道。

“照这样下去，我们会败诉。”严铭看了一眼尹念，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我觉得是时候亮出杀手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