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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3页）

&esp;&esp;然后，迎着风，扬起手臂。

&esp;&esp;天气晴好，阳光热烈，温盏眯起眼。

&esp;&esp;下一秒。

&esp;&esp;网球落地，球场另一端，传来一声遥远的惨叫：“嗷——！”

&esp;&esp;温盏抬眼。

&esp;&esp;看到那个男生，两手交叠，以一个鸡飞蛋打的姿态，跪倒在地。

&esp;&esp;“……”看着好疼。

&esp;&esp;风带动刘海，她侧过头，商行舟也正望过来。

&esp;&esp;大雨初晴的黄昏，他半张脸被笼在光里，一如既往的嚣张，水珠滚过喉结，带点儿说不上来的野。

&esp;&esp;他看她几秒，眉峰挑起，哑着嗓子戏谑道：“看我干什么？我替你扔回去了，不谢谢我么？”

&esp;&esp;最后四个字，拖着尾音，暧昧地回荡在她耳边：“小温同学？”

&esp;&esp;温盏突然想到了。

&esp;&esp;为什么会觉得……他不是坏人。

&esp;&esp;高一那年开春，走廊上公共饮水机的水阀坏了，只是水龙头松动，拧回去就行。

&esp;&esp;但一整个上午，水从二楼喷流到一楼，没有人靠近。

&esp;&esp;只有商行舟走过去。

&esp;&esp;修完也已经是黄昏，温盏抱着课本上楼，正看见他踩着楼梯间的夕阳，没什么情绪地迎面走过来。

&esp;&esp;少年手上全是水，短袖被打湿，衣服贴上身体，勾勒出隐约的腹肌纹理。

&esp;&esp;但他神情冷淡，似乎毫不在意，肩上甩着校服外套，捏扁手中汽水铝皮罐子，隔着几步路，手指虚虚地，以近似投篮的手势，朝前推。

&esp;&esp;“咚”一声响，罐子落进她背后的垃圾桶。

&esp;&esp;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esp;&esp;那瞬间，温盏忽然就很难继续呼吸。

&esp;&esp;那种，近似，智齿发炎的感觉。

&esp;&esp;和现在，一模一样。

&esp;&esp;明明牙齿也没长出来……

&esp;&esp;可心里藏着绵长的酸意，细细密密，有一点点疼。

&esp;&esp;像是隐秘的，青果到成熟的过渡期，才拥有的秘密。

&esp;&esp;温盏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esp;&esp;说他不是坏人……

&esp;&esp;是不是，说早了。

&esp;&esp;很疼

&esp;&esp;黄昏的风带着夏天的热气，从球场边流动着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