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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诸劫留痕万古皆我（第2页）

段真突然明悟，此刻的自己既是概念上的盘古，亦是混沌本身。n

他尝试展开神识，却发现感知范围被压缩到周身三尺。n

在这连空间都未诞生的领域，神识的延展如同在浓稠的混沌祖炁中游泳。n

三尺之外，是连道源圣人都无法窥探的绝对之无。n

那不是黑暗，不是虚空，而是连“不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未曾定义的原始状态。n

非空非实。n

段真又想到了这个概念，紧接着，混沌中忽然掠过一缕气流，他下意识伸手捕捉，却见指尖穿透的竟是道经里记载的诸天祖炁。n

这是神圣天尊的手书里所写，他当时见了浑天道主，就直接引动一丝念头、通过诸天之书去往了对方的世界。n

现在那缕念头的修持亦是达到了道源，甚至还见过那一界的神圣天尊。n

上无复祖，唯道为身，诸天万界，创世之本。n

这就是诸天祖炁，三千道诸天不灭灵光，才能凝聚成一道这样的气流。n

要知道在洪荒真界的未来时空里，一道诸天不灭灵光又被称为鸿蒙紫气，放到诸天万界也是可以交换一个小型元界，即便对于道源而言，也格外珍贵了。n

这缕诸天祖炁没有颜色，没有重量，甚至没有“存在”的实感。n

它像是一道未成形的叹息，又像是洪荒真界所有大道的胚胎。n

段真尝试用道力来记录这种状态，却发现上浮现的墨迹在成型的瞬间便褪色消融。n

承载这个概念在此处毫无意义，就连记录这个行为的本身，都需要混沌祖炁重新定义载体与信息的关系。n

他摇了摇头，似乎听到某种律动，转身望去却只看到混沌翻涌。n

那不是声音，而是存在这个概念即将诞生的预兆，就像胎儿在母体中听到的第一声心跳，混沌正在孕育着最原始的“有”。n

段真伸手触碰混沌壁垒，指尖传来粘稠的触感。n

那些混沌祖炁中沉浮着无数未成形的“概念胚胎”。n

他看见一团模糊的光晕在演化时间的雏形，另一团扭曲的波纹正在孕育空间的轮廓。n

更远处，某种尖锐的棱角试图定义物质，却被混沌祖炁反复碾碎重组。n

“嘿！”n

段真随意大叫了一声，他声带振动产生的波动在混沌中化作实质的锁链。n

这些锁链又化为了一道道经文，可还尚未显化完整，便被混沌祖炁溶解成最原始的振动频率。n

他忽然意识到，此刻连语言都是奢侈。混沌中本无传播声音的介质，所谓的寂静在此处都是多余的定义。n

这是超越永夜的死寂，是连寂静本身都未被发明的绝对沉默。n

“哈！”n

段真又叫了一声，一边移动脚步时，混沌祖炁中亦是浮现出浅浅的足迹。可这些足迹存在的瞬间就被重新定义。n

左脚脚印演化成“阳”的雏形，右脚脚印凝结成“阴”的胚胎。n

他走过的路径上，隐约浮现出先天八卦的虚影，但这些虚影转瞬即逝，如同被混沌否决的草稿。n

这一切可谓是新奇和震撼，段真如同着了迷，就这么没有终点，没有目的地走着。n

混沌没有时间，他便每过一会儿大喊一声。n

直到喊了十二万九千六百下，这才感受到混沌之中，忽然传来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脉动。n

一元往复，万道初生。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