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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哦……&rdo;周玦晃着竹筒，兴致缺缺。

忘尘叟似乎有些苦恼：&ldo;不瞒你说，我最近在查一件事，说起来上次遇伏也是因为此事。&rdo;

&ldo;要我出面么？&rdo;

忘尘叟摇头：&ldo;不必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更合适的人选。&rdo;

周玦玩笑道：&ldo;忘尘叟还真是喜新厌旧的可以，这么快就把我这个旧人忘了。&rdo;

&ldo;不是旧人，是内人。&rdo;

周玦也不理会他胡说八道：&ldo;说吧，那狼旗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忘尘叟正襟危坐：&ldo;我虽从不过问朝事，但有些事却万万不能袖手旁观。朝中有一位三品以上的大员，正是突厥派来的奸细。&rdo;

第9章千龄此过还孤往

周玦眯起眼睛：&ldo;你怀疑子阑？&rdo;

忘尘叟不做声，微微点了点头。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周玦轻声道：&ldo;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可你要知道，他是东宫旧臣，深得陛下信任。&rdo;

&ldo;我知道。&rdo;忘尘叟笑得愉悦，&ldo;我以为你会与我争辩。&rdo;

山雨骤来，从地底下渗出寒湿之气，一直冷到人的心里去。

雨水在竹叶上敲敲打打，周玦听见自己道：&ldo;若是半年之前，恐怕我会的。&rdo;

忘尘叟默然：&ldo;恐怕过段日子，我要出塞一趟。&rdo;

&ldo;出塞么？&rdo;周玦笑笑，&ldo;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凤仪的下落？&rdo;

&ldo;他现在和我年轻的时候倒是挺像的，&rdo;忘尘叟感慨道，&ldo;遇到了些不如意，便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再见人，以为就能那样过一辈子。&rdo;

周玦凝视他：&ldo;夙愿未了么？&rdo;

忘尘叟点头：&ldo;大概还是年少气盛不甘心罢，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何必像个罪人一样自怨自艾？真正的罪魁依然逍遥自在，挖个坟包把自己埋进去又算什么？傻子么？&rdo;

周玦叹息：&ldo;这些话你真应该说与他听听。&rdo;

&ldo;你怎知我没说？&rdo;忘尘叟眯起眼睛笑了，好像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物，&ldo;他与你长得有五分相似，性子却是南辕北辙。要是他有你一分通透，一分洒脱，他今日也许就不至于此。&rdo;

周玦晃晃竹筒，酒已经喝尽了，&ldo;那他还是他么？&rdo;

&ldo;有道理。&rdo;忘尘叟起身走到窗边，&ldo;前段日子有人进贡了蒙山甘露，你喜欢么？&rdo;

周玦愣了愣，微微笑道：&ldo;我说怎么莫名其妙就有人把茶叶用油纸包包了就敢贡进来，原来是你耍的花招……到底兄弟同心，那么多贡品，我还偏偏最爱那粗茶。&rdo;他顿了顿，&ldo;突然提起凤仪，难道你想说……&rdo;

忘尘叟点头：&ldo;当年陇右道一事，我并未直接问周琦。不过我曾经从曹无意那里听说一些，总觉得有些古怪，由于牵扯到左贤王，我想大概也是与那突厥奸细有关的。&rdo;

周玦眼中闪过一道厉色：&ldo;这样么……这人我该说他什么好呢。他也太不把周家，还有我周玦放在眼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