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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5章 无畏擒龙60(第1页)

惊蛰刚过,红泥坳的晨雾里突然多了些细碎的铜屑,像被风吹散的星子。小年蹲在铜铺后的菜园里栽秧,指尖刚触到湿润的泥土,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土里蠕动,不是蚯蚓,是些银白色的丝状物,顺着指缝往上爬,在他手腕的银镯上绕了个圈,突然凝成个小小的三足鸟,翅膀还沾着新鲜的红泥。

阿镜举着片铜绿色的叶子从山涧跑回来时,叶面上的露水正顺着纹路往下流,在地上拼出个“急”字。“落雁坡的稻苗出怪事了,”她把叶子按在菜园的篱笆上,叶片突然展开,露出背面的虫洞,洞眼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刚插下去的秧苗夜里会发光,根须缠着铜链往鹰嘴崖的方向长,像被什么东西牵着走。”

话音未落,菜园的篱笆突然晃动了一下,竹条间缠绕的忆魂草发出“簌簌”的响,草叶上的纹路开始变形,原本映着孩子们笑脸的地方,慢慢浮现出片陌生的水域,水面漂着些青铜制的稻穗,穗粒上的字是鸟虫篆,阿镜认出其中两个——“归渊”。

当天下午,七处祭坛的守护者都聚到了红泥坳。穿工装的老人带来了水电站的水样,瓶底沉着层铜锈,像被碾碎的星子;戴斗笠的老人掀开竹筐,里面的稻种正在发光,外壳裂开的缝隙里,能看到细小的铜丝;裹羊皮袄的老人则捧来块冰,里面冻着只青铜色的鱼,鱼嘴衔着片野菊瓣,像在传递什么消息。

“是‘归渊’要醒了。”穿工装的老人用铜拐杖敲了敲地面,杖头的三足鸟突然弹开,露出里面的暗格,里面藏着半张兽皮图,画着个巨大的水域,七处祭坛像北斗七星般围在四周,水域中心标着个漩涡状的图案,旁边写着“铜魂之海”,“西晋的文献里提过,红泥坳的地下藏着片古海,铜脉就是从海里长出来的,现在稻苗往鹰嘴崖长,是因为那里的铜脉最粗,能通向海底。”

阿镜的指尖抚过发光的稻种,外壳突然裂开,里面的铜丝缠上她的手指,顺着血脉往心脏的位置爬,像条冰凉的蛇。她看见片深蓝色的海,海底铺满了青铜镜的碎片,碎片反射着微光,像无数个倒置的天空,有群人影在碎片间游走,是守忆人,他们正往漩涡里扔铜器,每个铜器落水时,都会开出朵铜绿色的花。

“他们在给归渊献祭,”小年把银镯子按在阿镜的手腕上,活动的那颗星突然弹出细针,刺破铜丝,“但不是用祭品,是用自己的魂魄。”他往发光的稻种上撒了把野菊粉,粉末落在铜丝上,燃起淡蓝色的火苗,“文献里说归渊是铜脉的源头,也是守忆人最终的归宿,他们每百年要回去一次,给海底的铜魂补充灵气,否则红泥坳的铜器会失去生机。”

裹羊皮袄的老人突然解开棉袄,胸口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像条游动的鱼。“我爹当年说过,守炉人的职责不只是烧火,”他的指尖划过发光的地方,“还要在归渊苏醒时,带着温灵炉的火种去海底,给守忆人照亮回家的路。”他往地上摔了个铜制的火折子,火星溅起的瞬间,菜园的泥土里冒出些银白色的气泡,像海底的呼吸。

当天夜里,红泥坳的人都做了个同样的梦。梦里有片无边无际的海,海水是铜绿色的,浪尖泛着金光,守忆人坐在青铜制的船上,正往漩涡里漂,老刀站在船头,手里举着把洛阳铲,铲头的铜屑掉进海里,变成了游动的鱼。船经过鹰嘴崖时,穿工装的老人年轻时的模样跳上了船,他怀里抱着台小小的发电机,正在往铜脉里输电,电流在海里激起金色的浪花。

“得帮他们把祭品送下去。”天没亮,戴斗笠的老人就带着人往鹰嘴崖挖沟,沟里铺着铜链,链环上缠着稻苗,像条通往海底的金色长廊。孩子们往沟里撒野菊籽,籽落土就发芽,藤蔓顺着铜链往上爬,在崖壁上织出个巨大的三足鸟图案,鸟嘴正对着归渊的方向,像在指引航线。

小年和阿镜则带着七处祭坛的铜器往鹰嘴崖的山洞走,铜器在他们怀里发烫,像揣着团跳动的火。山洞深处的石壁突然裂开道缝,露出片深蓝色的水,水面漂浮着些青铜制的莲花,花瓣上的纹路是血契的印记,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阿镜把发光的稻种撒在水面,稻种立刻生根发芽,长成片金色的稻田,稻穗压弯了茎秆,穗粒掉进水里,发出“叮叮”的响声,像在敲铜铃。

穿工装的老人把发电机搬进山洞,铜导线连接着七处祭坛的铜脉,他拉动开关时,电流顺着铜链往海里流,激起的浪花里浮出些铜器的碎片,碎片自动拼合成艘青铜船,船帆是用忆魂草的叶片做的,上面的纹路映着红泥坳的景象:孩子们在野菊丛里跑,老人们在镇魂碑前喝茶,货郎的儿子在铜铺里打制新的铜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像幅活的画卷。

守忆人的身影在船帆上慢慢浮现,他们不再是透明的,而是有了实体,老刀的蓝布衫上沾着野菊的黄,穿工装的老人军大衣上的铜纽扣闪着光,西晋的守坛人宽袖里,露出捧着铜器的手,掌心的纹路与小年的一模一样。“解契人,”老刀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他往海里扔了把洛阳铲,铲头落水的地方,开出朵巨大的铜花,“归渊需要红泥坳的生气才能安稳,这些稻苗、野菊、还有你们的笑声,才是最好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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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件铜器被搬上船时,归渊的漩涡开始转动,青铜船顺着水流往海底漂,守忆人的身影在船上向红泥坳的人挥手,老刀扔出的洛阳铲在水面划出道金光,像条连接天地的桥。阿镜突然往水里扔了把银镯子上的铜屑,屑末落水后变成群鱼,跟着船往漩涡里游,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野菊瓣,像给守忆人送花。

回到红泥坳时,天已经亮了。菜园里的忆魂草长得比人高,叶片上的纹路映着归渊的景象:青铜船在海底开得很稳,守忆人在船上种稻子,铜绿色的海水里,开出了金色的野菊,像片倒过来的天空。孩子们举着发光的稻穗在田埂上跑,穗粒的光芒在地上拼出个“安”字,是用所有守忆人的笔迹写的。

穿工装的老人把发电机送给了村里的小学,“让娃娃们学学,铜不只是冷的,也能发热发光,像人的心。”他的铜拐杖靠在教室的窗台上,杖头的三足鸟嘴里,衔着片刚摘的野菊,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像在微笑。

小年和阿镜在铜铺的墙上凿了个洞,让忆魂草的藤蔓爬进来,草叶穿过铜器,在墙上织出片绿色的帘,帘上的纹路会随着季节变化,春天是发芽的稻种,夏天是盛开的野菊,秋天是饱满的谷穗,冬天是飘雪的红泥坳,像本永远翻不完的书。

那年冬至,红泥坳的人在镇魂碑前搭了个戏台,演的是新编的《归渊记》,演员们穿着用铜片和野菊做的戏服,手里的道具能自己发光,演到守忆人乘船入海时,台下的铜器突然都亮了起来,与台上的灯光呼应,像片金色的星海。

散场时,阿镜发现忆魂草的叶片上多了些新的纹路,是守忆人在海底写的信,字迹歪歪扭扭,却带着暖意:“红泥坳的春天很好,我们在海底也种出了野菊,等明年花开,风会把花香送回山坳,像我们在跟你们问好。”

小年把信的内容刻在了铜铺的门板上,路过的人都能看见。货郎的儿子来打铜器时,门板突然自己震动起来,刻着的字迹里渗出些铜绿色的汁液,落在他的铜坯上,瞬间凝成朵野菊的图案,像守忆人在帮忙设计。

“他们真的没走。”阿镜往镇魂碑上撒了把野菊籽,籽落土的瞬间就冒出了绿芽,“就像归渊的水连着红泥坳的泉,他们在海底,我们在山上,呼吸着同片空气,种着同样的花,从来就没分开过。”

深秋的红泥坳,野菊开得比往年更盛,黄灿灿的花海漫过了七处祭坛,漫过了鹰嘴崖的山洞,甚至漫到了黑风口的土路上。有山外的旅人说,在月圆的夜里,能看见海底的光透过黑风口的铜矿渗出来,像星星落在地上,光里还有人在唱歌,歌词是红泥坳的童谣,混着铜器的“叮叮”声,像场永远不会结束的合唱。

小年的银镯子在打铜器时,偶尔还会发烫,活动的那颗星会转到归渊的方向,像在提醒他,守忆人在海底过得很好。阿镜则常常往鹰嘴崖的山洞里送新采的野菊,放在洞口的石头上,第二天再去看时,花瓣会消失,只留下些铜绿色的粉末,像被归渊的风吹走了,带去给海底的守忆人。

红泥坳的故事,就这样在地上和海底同时生长着。地上的人种着会发光的稻子,看着铜器上开出野菊;海底的守忆人守着铜魂之海,等着风把山坳的花香送下去。他们用各自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像北斗七星永远围着北极星转,像归渊的海水永远连着红泥坳的泉,生生不息,岁岁平安。

红泥坳的雨总在谷雨这天准时落下,今年却带着股铁锈味。小年蹲在铜铺的门槛上磨凿子,雨珠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里浮着些铜绿色的粉末,像谁把碎铜镜碾成了齑粉。他伸手去接,粉末落在掌心突然发烫,烙出个模糊的印记,是三足鸟的翅膀,羽毛的纹路里嵌着行小字——“镜碎则魂散”。

阿镜抱着药书从破庙跑回来时,书页上的墨迹正在晕开,原本记载“归渊”的章节,渐渐浮现出些陌生的图案:七处祭坛的铜器正在碎裂,碎片拼出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有只没有眼睛的三足鸟,正往红泥坳的方向飞。“药书在变,”她把书按在镇魂碑上,碑身的藤蔓突然收紧,勒出些血珠般的液滴,“守忆人在海底出事了,归渊的铜魂之海在退潮。”

话音未落,水电站的方向传来“轰隆”声。两人往那边跑时,看见废弃的机房正在坍塌,钢筋混凝土的碎块间,露出些青铜制的管道,里面流出的不是水,是暗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血。穿工装的老人正用铜拐杖撑着墙壁,他的军大衣被液体浸透,衣角的铜纽扣在雨中泛着冷光,映出管道里的景象:归渊的海水正在干涸,守忆人坐的青铜船搁浅在泥里,船帆的忆魂草叶片正在卷曲,像被抽走了灵气。

“是山外的铜矿废水渗进了地下河,”老人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杖头的三足鸟突然悲鸣一声,“他们往黑风口的河道里排废料,重金属把归渊的铜脉堵住了,守忆人没法呼吸了。”他往管道里扔了块镇脉铜的残片,残片落水时发出“滋滋”的响,瞬间被腐蚀成筛子,上面的孔洞组成个“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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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镜突然想起老太太留下的青铜镜,急忙跑回破庙。镜匣打开的瞬间,镜面突然裂开,裂纹里渗出些银白色的丝状物,是守忆人的魂魄。她把手指按在裂纹上,丝状物顺着指缝爬进血脉,眼前突然亮起片红光:归渊的海底裂开了道缝,黑色的废水正往里灌,守忆人用身体堵住裂缝,老刀的蓝布衫已经被染成了黑色,手里还攥着半朵野菊。

“得把废水引到别的地方去。”小年往铜铺的熔炉里扔了把野菊籽,火苗突然窜起三丈高,把废铜熔成的液体染成金色。他和村里的人一起,用熔化的铜水铸了条新的管道,从黑风口的河道通向山外的沉淀池,管道的内壁刻满了野菊的纹路,花瓣的尖端都朝着红泥坳的方向,像在指引水流。

穿工装的老人带着人往管道里灌野菊酒,酒液顺着纹路往下流,在管壁上结出层金色的膜,“这是老值班员的法子,”他往酒桶里撒了把七心草的种子,“野菊能中和重金属,就像人心能焐热寒冰。”管道里突然传出“咕嘟”的响,像有什么东西在吞咽,阿镜往里面扔了片青铜镜残片,残片顺着水流漂,在转弯处开出朵铜绿色的花,把废水染成了淡金色。

三天后,归渊的铜魂之海不再退潮。水电站的废墟上,长出了片新的忆魂草,叶片上的纹路映着海底的景象:守忆人正在修补青铜船,老刀用洛阳铲挖开被堵住的铜脉,流出的不再是废水,是带着野菊香的清泉。穿工装的老人把坍塌的机房改造成了沉淀池,池底铺着层青铜镜的碎片,碎片反射着阳光,把废水照得透亮,像在给污水“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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