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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江湖篇15（第2页）

赶到禅房时，却见主持倒在地上，胸口插着把匕首。桌上的密道图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个带血的令牌——上面刻着血影教的标志。

“是柳三的人。“墨骏辰捡起令牌，“他们比我们快了一步。“

叶挽秦探了探主持的脉搏，摇了摇头：“刚断气不久。“她忽然注意到主持紧握的拳头，掰开一看，里面是块碎玉，上面刻着“雁门“二字。

“看来，得去趟雁门关了。“墨骏辰望着窗外的长江，江水滚滚东逝，像极了他们停不下来的脚步。

离开金山寺时，暮色正浓。江面上的渔船亮起灯火，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叶挽秦忽然想起在杏花镇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星光，只是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江湖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模样。

“走吧。“墨骏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江风的凉意，“去雁门关。“

马车驶离镇江城，叶挽秦回头望去，金山寺的轮廓渐渐隐没在夜色里。她知道，这一路的风雨还未停歇，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再远的路，也终有抵达的一天。

马车在官道上行了五日，镇江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暮色之中。金山寺的鎏金塔尖刺破云层，江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几分禅意，又藏着不易察觉的肃杀。

苏文渊将他们送到码头便拱手告辞：“沈御史那边还需回话，金山寺的事，就拜托二位了。“他转身时，叶挽秦瞥见他腰间玉佩与沈清和的竟是同款，想来这两位官员之间，早有不为人知的默契。

登上前往金山寺的渡船时，夜幕已低垂。船夫是个沉默的老汉，竹篙点在江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叶挽秦望着水中破碎的月影，忽然想起圆觉和尚——那老僧左手无名指的断痕，与苏掌柜描述的分毫不差，想来便是柳三口中持有密道图的人之一。

“当心些。“墨骏辰将披风披在她肩上，“金山寺香火鼎盛，鱼龙混杂，那圆觉若真是血影教余党，必然藏得极深。“

船靠岸时，寺门已闭。墨骏辰叩响侧门，一个小沙弥探出头来，见是香客模样，嘟囔着“师父们都已歇息“，却被叶挽秦递上的一串檀香打动，不情不愿地引他们从偏殿进入。

禅房鳞次栉比，月光透过银杏树叶洒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银。叶挽秦注意到西侧一间禅房的窗纸上，映着个敲木鱼的身影，左手姿势怪异——分明是缺了半指的模样。

“就是那里。“她低声道。

两人刚要靠近，却见那身影突然停住。片刻后，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圆觉和尚披着袈裟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微笑：“施主深夜到访，怕是不止为了上香吧？“

墨骏辰上前一步：“大师既知我们来意，何不畅言？“

老和尚侧身让他们进屋，禅房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榻、一张方桌，墙上挂着幅《心经》拓本。“贫僧早已不问世事。“他给两人倒上粗茶，“血影教覆灭那年，贫僧便已剃度，如今只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叶挽秦指尖划过桌上的木鱼，突然道：“大师这木鱼，音色倒像极了铁铸。“话音刚落，圆觉和尚的瞳孔骤然收缩。

墨骏辰顺势掀开木鱼底座，里面果然藏着半张密道图，与从魏管事处得到的恰好能拼合一角。图上标注的水道在鄱阳湖与长江交汇处突然中断，显然还缺最后一块拼图。

“剩下的在哪？“墨骏辰按住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