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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五百块,以为他们是来要钱的吗?
小盐巴的心被深深刺痛了,耸拉着脑袋,没打招呼绕过了沫沫妈,走在医院的过道上,一边假设,他要是从小念书,考进大学,赚大笔大笔的钱,是不是不会遭人鄙视了?
白盼心坚如铁,对这些压根不会在意,没想到小孩会这么沮丧,就算平时内敛话少,也不会一声不吭离开。
一报还一报,不该故意刺激沫沫妈。
白盼长叹一声。
小盐巴动了动耳朵,伤心之余不忘注意白盼的一举一动:“你怎么叹气呀?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的是你吧?”白盼捏了捏他的脸。
小盐巴还不习惯身边有人时时刻刻注意他呢,别扭地否认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
“嗯。”
小盐巴没底气地应了声,心虚地抬眸去瞄白盼的脸色,结果迎面投来的目光快要把他看穿了。
“……其,其实有一点儿。”他垂下头,本来就是不会说谎的性子,一被洞察便涨红了脸:“以前在村里,大家都没怎么上学,每天种地养猪养鸡,衣服穿一件,只要还能套身上,就绝对不换,出去以后才知道,穿打补丁的衣服是会遭歧视的,到处都是大学生,外面的物价也好贵呀……”
“你才出来几天?”白盼失笑:“人是要慢慢适应的,要这么说,我也是没读过书的文盲,只不过勉强学了点本事,出来谋生罢了。”
小盐巴才不相信呢:“你什么都会。”
“都是自学的。”白盼漫不经心道:“当初我什么都不会,师父是个酒鬼,整天浑浑噩噩,教不了什么,我自力更生,学得杂乱,时至今日过得还算像样。”
小盐巴从没听过他讲起以前的事,一半的沮丧被抛至脑后,问道:“你这么厉害,也有师父呀?”
“当然。”
顶香人的师父,也是顶香人吗?小盐巴好奇得很,幻想着或许是住在深山老林的高人,高深莫测,足不出户的。
“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白盼淡淡道:“掉进河里摔死了。”
“啊?”小盐巴傻眼了。
白盼笑眯眯的:“他做事不上心,喜欢拖我后腿,年纪一大把了,懒惰爱玩又不负责,掉进河里纯属活该,还不如你可爱。”
——还不如你可爱。
为什么?
为什么他觉得白盼的眼神怪怪的,无奈中带了点宠溺。
小盐巴脑袋嗡地一声,嘴比思维转得还要快:“他叫薛琰吗?”
“嗯?”白盼一愣。
“没,没什么。”小盐巴心脏砰砰乱跳,他直觉就是这样的,但是怕问出来的答案更会像一把钝刀,往他的心脏一点一点捅。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说起他的时候,如沐春风,嘴上满是嫌弃,可从来没见白盼形容一个人话这么多,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关心……
不会是……喜欢的人吧?
小盐巴手脚冰凉。
“薛琰……就是你啊。”白盼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身份证上不是写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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