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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许是这世上的好官太少，顾秉自问不过做了分内之事，担不起士林百姓的顶礼膜拜。无奈口口相传，到了最后竟还有了以他为原型的话本传奇，在其中顾秉无所不晓、无所不通、无所不能，有如菩萨般慈悲心怀，如隐士般光风霁月，如仙人般清净脱俗。

世上怕是无一人知晓，他顾秉不仅未如坊间传闻那般勘破红尘，更非清心寡欲的圣人。色不迷人人自迷，顾秉第一眼见到轩辕昭旻时，心中根本未闪过什么苍生百姓、知遇之恩，更谈不上什么君臣相得，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曲水之畔的那个人，为此人的风华姿容倾倒不已。

曲水畔的惊鸿一瞥，足够一个懵懂少年堕入纷扰红尘，如芸芸众生一般痴迷色相、颠倒梦想。

&ldo;勉之？&rdo;轩辕蹙眉看着顾秉。

顾秉回过神来，轩辕方方浴罢，中衣衣带松松系着，露出大片紧实胸膛。

&ldo;陛下。&rdo;顾秉耳畔一热，连忙移开视线。

轩辕见他局促，不禁好笑：&ldo;你我也算是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该见的你也早已见过，怎的还如个童男子似的扭捏？&rdo;

顾秉伸手为他将衣带系上，低声道：&ldo;晚来风急，陛下勿受了寒。&rdo;

轩辕昭旻似是笑了笑，揽住顾秉腰的手微微一转，手指灵活地松了衣带，伸了进去。

&ldo;陛下！&rdo;顾秉猝不及防。

轩辕转头咬上他唇，将他往榻边带去。

好一番折腾后，顾秉翻身趴在榻上：&ldo;明日还有大朝会。&rdo;

&ldo;朕病了，让冕儿去吧，他也到了为皇父分忧的年纪了。&rdo;发髻散乱，轩辕干脆单手将发笄摘了，一头乌发散了满床。

许是真命天子被上苍偏爱，岁月并未在轩辕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就连华发都隐藏在青丝深处，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顾秉抚上自己斑白的发梢，不由轻声道：&ldo;陛下春秋正盛，臣却已经老了。&rdo;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多半会联想到什么&ldo;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rdo;的典故，可轩辕与顾秉相知多年，哪里不晓得他的秉性？

故而轩辕戏谑道：&ldo;朕心悦于你，从不是因这色相皮囊，勉之无需过虑。&rdo;

他神态太不正经，语句间却隐隐带着庄重，顾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也难得调笑回去：&ldo;虽不知缘何得陛下青眼，但必不是因这平平皮囊，这点自知之明臣懂。倒是臣看中陛下……起先确是为陛下风姿所迷。&rdo;

说罢，顾秉抬眼看他，学着周玦做出倜傥情态：&ldo;陛下可得小心了。&rdo;

一个老实人却非要做那风流样，简直可笑可爱。

轩辕大笑出声，将他拥入怀里，吻他鬓角：&ldo;朕记下了，从今后一定遍览驻颜之术，切不能让勉之厌弃了。&rdo;

顾秉还未来得及答话，轩辕又道：&ldo;朕听闻《养性延命录》里有说到采阳补阴之术，为圣颜永驻，勉之你便牺牲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