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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我不是说这样正确，&rdo;内勒说。他开始转动自己的宽边帽，转得让逖安感到有点头晕。&ldo;可是我们必须得面对事实，不是吗？唉。他们没有把孩子们都抓走。比如我的女儿，乔治娜，她就能干又聪明‐‐&rdo;

&ldo;呀，而你的儿子佐治是个头大无脑的大弱智，&rdo;本&iddot;斯莱特曼说。斯莱特曼是艾森哈特的工头，他对傻里傻气的人全无耐心。他摘下眼镜，用一块大手帕擦了擦，然后又戴上。&ldo;我骑马沿街来这里时，看到他正坐在图克店前的台阶上。他和其他几个同样没脑子的弱智。&rdo;

&ldo;可是‐‐&rdo;

&ldo;我明白，&rdo;斯莱特曼说。&ldo;这是个艰难的抉择。没有脑子可能比全死光好些。&rdo;他停顿一下。&ldo;或者全部抓走也好过只要一半。&rdo;

在一阵&ldo;听他说&rdo;以及&ldo;谢谢你&rdo;的叫喊声中，本&iddot;斯莱特曼坐下了。

&ldo;他们总是给我们留下活路，不是吗？&rdo;一个小农问道，他就坐在逖安西边，靠近卡拉的边缘。他名叫路易斯&iddot;黑考克斯，说话时一副沉思、苦涩的腔调。他胡子下面的嘴唇弯成微笑状，但其中却没有什么幽默感。&ldo;我们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rdo;他说，一边看着曼尼人。&ldo;神与你们同在，绅士们，但我相信连你们自己也不会那么做，格杀勿论。或者你们不会都那样。我们没法卷起包裹和行李往西去‐‐或者其他任何方向‐‐因为我们把农场留在了身后。他们会把我们的一切都烧光，然后像以往一样抓走孩子们。他们需要孩子，上天知道为什么。

&ldo;问题总是归结到同一点：我们是农夫，我们大多数都是。我们的双手在土地上就会强大，在别处就会软弱。我自己有两个孩子，四岁了，我深爱着他们俩。丢掉哪个我都舍不得。但是我情愿舍弃一个保全另一个。还有我的农场。&rdo;传来赞同的嘀咕声。&ldo;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我认为：世界上再没有比惹怒狼群更糟糕的错误了。当然，除非我们能挺身抗争。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反抗。可我就是看不到可能。&rdo;

逖安感到黑考克斯每说一句话，他的心就凉掉半截。这个人窃走了他多少能量？神和耶稣圣人啊！

韦恩&iddot;欧沃霍瑟站起身来。他是卡拉&iddot;布林&iddot;斯特吉斯最成功的农夫，他腆着的大肚子就是证明。&ldo;听我说，我请求。&rdo;

&ldo;我们说谢啦，先生。&rdo;他们嘟囔。

&ldo;告诉你们我们要怎么做吧，&rdo;他环顾四周说道。&ldo;一如既往，就是这样。你们中有谁想讨论挺身反抗狼群吗？你们有谁如此疯狂吗？凭什么？矛和岩石，几张弓箭？也许是像那样的四支生锈老枪管？&rdo;他用拇指朝艾森哈特的步枪一弹。

&ldo;别嘲笑我的枪，朋友。&rdo;艾森哈特说，不过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ldo;他们会来此而且他们会抓走孩子，&rdo;欧沃霍瑟往四周看了看说。&ldo;孩子中的一些。然后接下来的一个世代甚至更长时间，他们都不会再打扰我们。就是这样，一向如此，我要说让它保持这样。&rdo;

听到这话，下面响起不满的嘀咕声，但是欧沃霍瑟一直等声音停止。

&ldo;二十三年还是二十四年没有关系，&rdo;当他们再次沉默时他说。&ldo;不管哪个都是很长一段时间。一段长时间的安宁。可能你们忘记了几件事情，伙计们。一件是孩子们就好像其他任何一种庄稼。神总是会送来更多的。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残酷。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和我们不得不继续的生活。&rdo;

逖安不再等他们作出惯有的反应。如果他们沿这个思路继续讨论下去，他将错失可能说服他们的任何机会。他举起愈伤草羽毛说：&ldo;听我说！请听我的，我请求！&rdo;

&ldo;谢谢你，先生，&rdo;他们回答。欧沃霍瑟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逖安。

你有理由那么看我，这个农夫心想。因为那样懦弱的常识我头脑里多的是，我有的是。

&ldo;韦恩&iddot;欧沃霍瑟是个聪明而且成功的人，&rdo;逖安说，&ldo;为此我不愿反驳他的意见。还有一个原因：他的年纪足以做我的老爸了。&rdo;

&ldo;可他不是你的老爸。&rdo;伽瑞特&iddot;斯特龙惟一的雇农‐‐名叫罗斯特‐‐大叫一声，下面一片笑声。连欧沃霍瑟也被这句玩笑话逗乐了。

&ldo;小子，如果你真的不愿反驳我，就别那么做。&rdo;欧沃霍瑟说。他仍然笑着，只是有点勉强。

&ldo;可是，我必须反驳。&rdo;逖安说。他开始在前排的长凳旁慢慢地踱来踱去，他手中的愈伤草羽毛那铁锈红色的翎羽也随着摇摆。逖安略微提高了嗓音，以便他们明白他不只是在和大农场主讲话。

&ldo;我必须这么做正是因为欧沃霍瑟先生的年纪足以做我的老爸。他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你们知道的，据我所知，他一共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rdo;他停顿一下，然后往要害击去，&ldo;中间相隔两年。&rdo;换句话说，两个都是单生儿，两个都没有被狼群抓走的危险。当然他无须大声说出这一点。人群咕囔起来。

欧沃霍瑟脸红了，面露凶光。&ldo;说这个真他妈的可恶！我的孩子与此无关，不管是单生儿还是双胞胎！把羽毛给我，扎佛兹。我还有几句话要说。&rdo;

可是传来靴子在地板上跺的声音，开始很慢，然后逐渐加快，后来出现冰雹般的轰响。欧沃霍瑟愤怒地向四周看看，脸色红得泛紫。

&ldo;我要说！&rdo;他喊道。&ldo;你们听我说，我请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