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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一名身穿白色夹克的招待为坐在桌边的人倒上咖啡，他们中的一个是长着窄窄一绺黑色小胡子的小个子，一个是一头金发、相貌英俊得可以做影星或模特的高个子，还有一个头颅硕大的深肤色男子，他对周遭怒目而视的样子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这些人很小心地不去听杰克之一和花白头发男人的谈话，而是留神听着台上那个人讲的话，还不时鼓掌。花白头发的男人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几大勺糖，快速搅动着。

&ldo;十年。&rdo;他说，&ldo;时间不等人啊。那孩子很快就长大了。接下来怎么办？&rdo;

&ldo;我还有时间，丹迪先生。&rdo;杰克之一刚开口说话，头发花白的男人就朝他的方向戳来一根硕大的粉红色手指，打断了他：

&ldo;你有过时间，但是现在，你有的是最后期限。你现在最好放聪明点。我们再也无法忍受你这么办事不力。我们等厌了，我们每个人都等厌了。&rdo;

杰克之一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ldo;我找到线索了。&rdo;他说。

头发花白的男人大声地喝着咖啡，&ldo;真的？&rdo;

&ldo;真的。我再说一遍，我认为这和我们在旧金山遇到的麻烦有关。&rdo;

&ldo;你和主席讨论过这件事吗？&rdo;丹迪先生指着站在台上的那个人‐‐此时，他正在说他们前年慷慨捐赠的医院设备。（&ldo;不是一台，也不是两台，而是三台肾脏机器。&rdo;他说。大厅里的人为他们自己以及自己的慷慨礼貌地鼓掌。）

杰克之一点点头，&ldo;我和他提过。&rdo;

&ldo;然后呢？&rdo;

&ldo;他不感兴趣。他只想要结果。他希望我把这件事了结掉。&rdo;

&ldo;我们都是这么想的。&rdo;头发花白的男人说，&ldo;那孩子还活着，而时间再也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了。&rdo;

坐在桌旁的其他人本来一直装作没有听他们说话，现在都纷纷应和着，点头表示同意。

&ldo;我说过，&rdo;丹迪先生说，&ldo;时间正在嘀嗒嘀嗒逝去。&rdo;

第六章诺伯蒂&iddot;欧文斯在学校的日子

坟场里下着雨，整个世界污糟糟的。

坟场里有一座拱门，将埃及道及其西北面的旷野同坟场的其他部分分隔开来。

此时的伯蒂正坐在那座拱门下面看书，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都看不见他。当然，可能来找他的只有后者。

&ldo;你这个该死的！&rdo;小路那边传来一声喊叫，&ldo;等我抓到你，等我找到你，我会让你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rdo;

伯蒂叹了口气，放下书，探出身子，看到萨克雷&iddot;波林格（1720‐1734，上述之人之子）正从湿滑的小路上跑过来。

萨克雷是个大孩子，死的时候才十四岁。当时他是漆匠师傅的徒弟，师傅给了他八枚铜币，对他说，如果不买回半加仑用来漆理发店柱子的红白相间的涂料，就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