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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2页）

&esp;&esp;可如果有万一，命该如此，妈妈也不会后悔，只要你和爸爸好好的……“年年，照顾好……你爸爸。”

&esp;&esp;这是容昭进手术室前跟陈年说的最后一句话，等心情稍微平静下来，陈年才迟钝地意识到，这话隐隐带着永别的意味。

&esp;&esp;妈妈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esp;&esp;这个认知让陈年浑身发冷，神经紧绷着，感觉随时都会断掉，太阳穴也一抽一抽地疼起来，她靠在爸爸肩上，像是要寻找某种安慰，父女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就像他们在飞机上那次一样。

&esp;&esp;此时此刻，他们共同守着一份希望，只是它相对微弱，且被绝望交缠。

&esp;&esp;某个念头撞得陈年胸腔发疼——

&esp;&esp;妈妈，如果您在天有灵，请保佑我的妈妈，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把自己剩余生命里的二十年时间给她。

&esp;&esp;求求您了。

&esp;&esp;只要她能平安无事，我做什么都愿意。

&esp;&esp;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十个小时。

&esp;&esp;医生走出来，疲倦地微笑着向他们公布喜讯，“手术顺利。”

&esp;&esp;程立学摸着下巴笑了出来，程遇风明显松了一口气，路招弟则是已经泪流满面。

&esp;&esp;几秒后，陈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爸爸您听到了吗，手术顺利！！”

&esp;&esp;叶明远如同刚从一场漫长梦境里醒来，脑子是一片空白的，正要起身，连日来身体精神的双重压力下，他已是精疲力尽，加上起得太急，发软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sp;&esp;法地亲来亲去。

&esp;&esp;这是程遇风并不陌生的啄木鸟式亲吻，最后她亲了亲他的唇，不过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esp;&esp;陈年眼底亮晶晶的，像装满了细碎星光，“我好开心、好开心啊！”

&esp;&esp;“喏，运气还给你。”让它们护佑他每次都起落平安。

&esp;&esp;“不用还了。”程遇风低笑道，“我的不就是你的？”

&esp;&esp;“对哦，有道理。”

&esp;&esp;男人的轮廓沉在一片昏暗中，看得不太清晰，陈年的手覆上去，以指为笔细细勾勒，从眉心到笔挺的鼻梁，一笔一画仿佛要印进心里。

&esp;&esp;“年年。”程遇风声音微哑。

&esp;&esp;“嗯，怎么了？”

&esp;&esp;没什么，就是忽然想你快点长大……

&esp;&esp;陈年见他许久没回应，疑惑地又问了一遍。

&esp;&esp;“没什么，”程遇风扬起唇角，“只是想叫一叫你。”

&esp;&esp;“那……再亲一下？”

&esp;&esp;他们好久都没亲了。

&esp;&esp;这次是由程遇风主导的，绝对的深入与勾人，结束后，他把陈年放下来，落地后她双腿发软，险些站不稳。

&esp;&esp;啧啧，程先生的吻技又大大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