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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在我面前装疯（第2页）

李圣平的念叨还在继续，可身体却明显的僵直了。

顾清姿坦然的往椅子上一靠，交叠起双腿，眯着眼睛认真思考：“人呢已经被我带来了北境，你不需要等结果，第二天就能知道自己猜没猜对……我是不是很体贴？”

李圣平还在念叨，可声调再不似刚才那样平稳，虽然他极力掩饰，却仍旧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用力闭上眼睛：“死一个……死全家……死一个……”

一声一声像是在提醒他自己一样。

顾清姿静默片刻，轻轻一叹：“看来你并不相信我把人带来了北境……好吧，确实没有，我只抓来了你最小的儿子，就是没成亲的那个，听说他今年已经议了亲，是个药材商家的千金。”

李圣平的手猛地一抖。

顾清姿声带惋惜：“可惜的是，他再也没办法成亲了……听说你以前最宠爱他，应该很想念他吧？不如明天让你们见见？”

李圣平的手攥了起来。

顾清姿话锋陡然一转，语气沁凉却又古怪的带着笑意：“当然了，肯定不能是见人，手脚或者头，你可以自己选。”

刺耳的铁链碰撞声响起，李圣平的念叨也戛然而止。

顾清姿起身，歪头看着李圣平猩红的眼睛，微微一笑：“不装了？”

李圣平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开口，这是假的，顾清姿不可能在那人眼皮子底下带走李家人……就算真的带走了，一个儿子换一家平安，值得，值得！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只要他不松口，真凶就不会动李家，那人不倒台，顾清姿就定不了李家的罪。

诛九族啊，那可是诛九族啊！

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顾清姿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别停啊，继续装，你不是疯了吗？疯就要有疯的样子，半途而废算什么？”

李圣平仍旧死死咬着牙。

顾清姿慢慢后退一步，抽出帕子不疾不徐擦干净了手：“这就不装了，真是扫兴……不如我教教你真正的疯是什么样子吧，想逼疯一个人很简单的。”

她抬手，将脏了的帕子丢了出去，在那轻薄的布料飘然落地时，她用同样飘忽的语气开了口：“把他关进内室，一盏灯一声响都别给他。”

司徒和刑官不明所以，却足够听话，立刻将李圣平从刑架上解下来往内室拖，等厚重的门关上，两人才对视了一眼，都对方眼里看见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复杂，却谁都没说话，只是更驯服的低下了头。

直到顾清姿抬脚出了密室，司徒才匆忙跟上，他犹豫许久，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就这么关着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便宜？

人对周遭的感知来自于听觉和视觉，一旦这两者被剥夺，就离疯不远了。

但她的目的不是逼疯李圣平，而是要让他明白，她不光自私，还狠毒，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她要打破他对自己的一切侥幸和幻想。

“会有用的……你去各个医馆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截肢的病人，弄个活人身上的手脚给他。”

司徒面露困惑：“人不是已经都抓过来了吗？不动他们吗？”

顾清姿沉默了很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祸不及家人。”

但她会从李圣平身上百倍千倍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