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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江湖篇9（第2页）

墨骏辰长剑出鞘，剑光劈开迎面扑来的沙浪：“你们教主到底想要什么？“

“当然是莫高窟的飞天秘图！“壮汉狞笑着挥手，教徒们竟同时掏出羊皮袋，将里面的黄沙撒向空中。黄沙遇风化作利刃，在甬道内呼啸盘旋。

叶挽秦忽然想起壁画上的飞天手中都捧着莲花，她拽过墨骏辰躲进侧洞：“用剑气画莲！“

墨骏辰心领神会，凌霄剑法的“莲华式“骤然展开。剑光在石壁上投射出层层叠叠的莲影，那些沙刃触到莲影竟纷纷溃散。壮汉见状大惊，亲自扑上来抢夺洞角的经卷，却被叶挽秦甩出的青铜灯台砸中膝盖。

“秘图根本不在经卷里！“叶挽秦踹开他的手腕，指着穹顶的飞天壁画，“你们要找的，是这些颜料里的矿砂！“

原来莫高窟的壁画用西域特产的“星砂“调和颜料，这种矿砂在月光下能显现出上古兵阵图。流沙教觊觎的，正是据此布阵称霸西域的野心。

当第一缕月光照进藏经洞时，壁画上的星砂果然亮起。墨骏辰挥剑拓印下兵阵图，叶挽秦则将剩余星砂收集进瓷瓶。壮汉望着空荡的石壁，突然癫狂大笑：“教主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就在鸣沙山！“

鸣沙山的月夜，流沙如金。两人循着沙粒滚动的轨迹深入腹地，终于在月牙泉畔见到了流沙教主。那是个披着鲛绡的女子，赤足踏在水面上，裙摆随沙风扬起，竟与壁画上的飞天别无二致。

“你们终于来了。“女子转过脸，左眼是琥珀色的瞳孔，右眼却嵌着枚沙晶，“我等这张兵阵图，等了三十年。“

她指尖划过水面，泉底突然浮起具水晶棺，里面躺着个身着汉服的男子，胸口插着半截玉簪——正是三十年前护送星砂入藏的中原使者。

“他是我夫君。“女子轻抚棺盖，沙晶眼眸渗出泪珠，“当年他被西域诸国追杀，临终前将兵阵图藏进壁画。我创立流沙教，不过是想完成他的遗愿，守住这片土地。“

墨骏辰看着兵阵图上的城防布局，突然明白：“这不是称霸的阵法，是防御用的。“

女子颔首：“鸣沙山下面是空的，一旦外族入侵，整个敦煌都会塌陷。我需要这阵法加固山体。“

叶挽秦掏出星砂瓷瓶：“我们可以帮你，但绝不能用它害人。“

三日后，敦煌百姓看到月牙泉上空升起七彩沙雾。当雾散去时，鸣沙山的轮廓竟比往日清晰了许多，泉底的水晶棺已沉入沙层，只留下圈涟漪般的沙纹。

离开敦煌前，流沙教主赠予他们两匹骆驼。叶挽秦抚摸着驼峰上的星砂刺绣，忽然发现墨骏辰的剑穗换了新的——用鲛绡编成，坠着颗极小的沙晶。

“往哪走？“墨骏辰调整着水囊的背带。

叶挽秦望着东方的晨曦：“听说江南的杏花开了。“

骆驼踏着碎金般的阳光前行，沙粒在蹄下簌簌作响。远处传来商队的驼铃，混着月牙泉的水声，像是在说这江湖路，总有新的故事在等待。

江南的杏花，总在料峭春寒里抢先探出枝头。

墨骏辰与叶挽秦牵着骆驼走进杏花镇时，恰逢一场微雨。新抽芽的柳枝垂在巷口，沾着水珠的杏花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晕开点点粉白。醉仙楼的幌子被雨打湿，“醉“字的最后一笔拖成道水痕，倒添了几分意趣。